她看了看外麵的姚良,對方吃東西和不耐煩的樣子,簡直與上一世的男人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皮囊裡裝著另一個芯子。岑星月猜測他多多少少得到了那具身體的記憶,不然不能這樣完美地騙過其他人,盟友沒有被男人的記憶同化,這大約也是自己的幸運吧。
吃了飯,姚良把一步三回頭,還想聽動靜的孔啟鳳推進她的房間,在睡穴上點了一下,對方立刻無聲無息地睡了過去,把人放在床上之後,他拿到了鑰匙,確認了屋子裡沒人、院門也鎖好了之後,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將岑星月手上和腳上的圓環打開。
她對著姚良點點頭,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才開始低聲詢問情況:“怎麼樣?沒被發現吧?”
“沒有,他們都以為是吳老幺自己上山不小心摔哪兒去了。”姚良有些得意,和岑星月一起走出門,跑到院子後麵,再次確認環境安全之後,才推開了放在上麵的偽裝,打開了地窖。
在幾天之前,他們整理了這個地窖的環境,還鑽了好幾個通風的口子,避免人在裡麵窒息而死。此刻地窖裡有兩個人,一個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搭起來的床上,聽到他們進來,轉過頭又不敢動作,隻用眼神盯著他們;另一個被五花大綁,嘴也堵了起來,手腳上的關節還都給卸了,確保他不會逃跑,也不會發出動靜把其他人叫過來。
這兩個人正是失蹤的吳老幺和他買來的女人。
這與他們計劃的有些偏差,姚良沒想這麼早動手的,他還有許多家的情況沒有摸清楚,但是那天晚上,聽見吳老幺打人的動靜之後,他沒忍住打暈了對方,為了顧全大局眼睜睜看著一個可憐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被活活打死,姚良做不到。
既然一時衝動已經動了手,那麼就沒有機會後悔,應該開始考慮善後的工作了。姚良摸索著找到了吳老幺家的鑰匙,把女人的鐐銬給打開,又依次將兩人帶回家,放在地窖裡,把吳老幺捆起來後,讓岑星月去照顧昏迷的女人,然後自己穿上了吳老幺的鞋子,拿上一把鐵鍬,用帽子遮住了臉,鎖上他家的門,製造出上山的假象。
沒想到吳老幺人緣不好,這些天了也沒有人發現,而且天公作美,還下了一場雨,將更多的痕跡給破壞掉了,讓這一切變得更加完美。
沒有人會發現,失蹤的人其實沒有在山上,而是就在村子裡的一戶人家的地窖中。
吳老幺清醒過來後很是憤怒,他漲紅了臉,嘴裡吱吱哇哇地罵著,可惜被塞了東西,全部模糊成了可以忽視的背景音,不過姚良有時候覺得煩了,就給他把下巴卸掉,疼得他再也不敢在姚良在的時候開口了。
而女人最開始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好在姚良對外傷有些經驗,又順了一些藥和繃帶,給處理了一下傷口,那嫻熟的動作讓本來看身手以為他未穿越前是軍隊出身的岑星月,將猜測更改為了軍醫。
後來女人從反複發燒中醒來時,很是惶恐,乍一發現自己出現在陌生的地方,而吳老幺被捆著放在一邊,女人害怕極了,又因為常年的打罵,隻選擇縮在床上不吭聲。等姚良和岑星月在晚上拿著食物下來的時候,女人瑟縮得更厲害了,她見過姚良幾次,都沒什麼好印象,而岑星月又是一個生麵孔。
見她那樣害怕,岑星月一把從姚良手上拿過食物:“我去和她說話,你離遠一點。”
姚良摸摸鼻子,乖乖跑到另一邊和吳老幺“交流感情”了,幾天下來,女人的心防沒有完全放下,吳老幺倒是被折騰得害怕姚良了,也不知道哪兒學的手段,手指在身上點幾下,疼、麻、癢各種難受都嘗過一遍,又哭又笑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吳老幺迷惑極了,根本想不通姚良要做什麼,說要錢吧,也不會找他這麼個一窮二白的人,說其他目的的話,什麼目的才將自己捆起來,把買來的女人好吃好喝地供著還給換藥的?彆告訴他是什麼好心救人,吳老幺看著他長起來的,根本不相信。
這樣的迷惑,那個被救的女人也有,岑星月還和她解釋過眼前的情況,她表麵點頭,其實內心根本不相信。吳老幺和這個村子裡的男人都是惡劣的,她被買來的時間很久了,經過不少捉弄,以為是希望的曙光結果是地獄的門口,早已學會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是,不管是不是又一次惡劣的玩笑,能安穩幾天,養一養身上的傷,她也是願意的。
早看出潛藏在聽話下的懷疑的姚良和岑星月不由得苦笑,他們沒有因為自己的好心被懷疑而生氣,隻覺得難受,兩個人都能理解女人的顧慮,也對這個村子更加憤恨。
吳老幺的事情沒有在村子裡引起太大的水花,村裡人找過幾次之後,就放棄了,吳家老大倒是心係弟弟,又自己找了幾個朋友上山找了好些天,但是一直沒找到人,普遍認為是爬山路的時候摔下山了,也有人勸他節哀的。
吳家老大實在找不到人,也認命了,還給弟弟辦了葬禮。葬禮上,村子裡的人除了被關起來的女人外都去了,每個人臉上都是肅穆的表情,實際上心裡大多沒當回事,吳家大嫂哭得哀哀切切,仿佛這個小叔子和自己很親一樣,姚良能看見對方低下頭就差點向上彎起的嘴角。
從葬禮上回來之後,孔啟鳳還心有戚戚然,給姚良說了許多次不要夜晚一個人上山,直到他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才閉上嘴離開。
當天晚上,姚良還繪聲繪色地給吳老幺描述了他的葬禮,氣得對方目眥儘裂,連害怕都忘記了,一直在試圖詛咒辱罵姚良,姚良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再次把他的下頜關節給卸了下來。
女人的傷一天天好轉,姚良有時候會上山采些草藥,放在背簍裡,上麵裝著能吃的野菜,倒也不惹人懷疑。其餘時間他就在串門,這個村子對外人和買來的女人很是防備,但對一直在村子裡長大的人倒是親近,姚良很輕易就得到了不少消息。
還剩幾戶人家尤其村長家的情況沒有摸清楚的時候,姚良聽到了一個消息,又一個人販子要進村了。
</>作者有話要說:快過年啦,由於不可抗力,比如年前各種團年飯,忙過年的事情,可能從早上到晚上都不在家,也可能沒辦法拿手機,所以從今天開始,在過年期間,這篇文的更新時間改為晚上23:00之後,也不能保證可以整點更新,但還是會日更,年後也會把時間改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