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是我家族祖傳,我知道它能將鬼魅吞噬,我想紅衣鬼魅應該被它吞了。 ”
金色的符文暗淡了下去,葉止殺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血,將劍從地上拔起,她笑了笑。
“所以沒事了,各位自便。”
葉止殺轉身與顧天辰擦身而過,他突然出聲,“葉姑娘,你不覺得這個解釋太敷衍了嗎?”
葉止殺腳步一頓,卻沒有回身,“我已經說出了我所知道的,二公子,還想知道什麼?”
“這劍上的凶氣誰都能感應到,葉姑娘能保證它不會失控殺人嗎?這不會是一把凶劍吧?”顧天辰側過身,望著她的背影。
所謂凶劍就是一些極端的鑄劍師,用血肉為祭,鍛造出的兵刃中的一種。
這種兵刃力量強大,可以以凶製凶,低級的鬼魅甚至不敢靠近。
鍛造出的過程非常艱難,少有成品,十分難得。
所以會被被大家族買來收藏鎮宅,隻是利弊同存,凶劍有凶性會弑主傷人,曆代使用者往往會被反噬。
“隻要我活著,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因為我是它的劍鞘。”
葉止殺沒有否認脊背挺直,說完也不理會顧天辰的反應,徑直走出了院子。
白雪不明白,葉止殺明明算是救了自己和紅蓮,顧天辰為什麼要一副對待犯人般的懷疑態度對待人家。
不過自己這個二堂哥一向脾氣古怪,白雪也不敢說什麼,隻能瞪了他一眼,拖著疲憊的身體追了上去。
“葉姑娘!”
*
顧天辰站在原地,目光複雜的看著葉止殺的背影消失,“秦長老,對這個人,您怎麼看?”
秦長老已經將院子裡的情況大致看了一遍,聞言淡淡道,“一個能在鬼魅手下保住性命的女人,自然不簡單,我觀她至少有六級武師的巔峰實力。
這個年紀修為如此高,實屬難得,隻是比起她的實力,她那把劍更不簡單。”
顧天辰看著秦長老,“她來曆不明,可我大哥卻很信任她,如今她救了白雪她們,這種信任恐怕會更深刻。”
秦長老說,“信任危難之際與自己曆經生死的人,也是天性使然,城主雖然願意相信彆人,卻不是能被輕易蒙騙的人。
二公子不必太擔心,何必如此明顯的表露懷疑,引得對方警覺。”
“當然,誰也不是傻子。我懷疑她,即使不表露出來,她心裡也很清楚。
不如直來直去,總得有人去做那個沒腦子又得罪人的角色。”
隻不過這樣的人,往往不會被防備。
顧天辰心中想著,覺得秦長老也很有意思,對他們三兄弟的態度截然不同,對大哥的態度要多冷酷有多冷酷,但私下裡麵對彆人,包括其他長老的質疑,他又是自己大哥最堅定的支持者。
李長老還總是背後調侃,說他這是標準的麵冷心熱口不對心,不招人喜歡的典型。
可他對自己和天星,總是保持著一種平和與疏離的狀態。
聽其他長老說,秦長老因為當年與自己父親競爭城主失敗,一直不肯服輸,直到父親去世,這份不甘又轉移到了哥哥身上。
但顧天辰卻覺得沒這麼簡單,他還記得小的時候,父親沒有去世時,兩個人會在月灑清輝的時候喝一點酒,父親會把他抱在懷裡,對著長老顯擺,“你看我兒子多好玩……咳咳,多可愛,你也快找個姑娘成親生一個吧!”
好吧,不能回憶,一回憶就破壞記憶裡父親本來就不怎麼牢靠的形象。
顧天辰這麼想著,就聽秦長老又說,“二公子既然對那女子身份存疑,派人去調查一番也好安心。”
“照她所說,她之前一直隱居在深山,線索恐怕不那麼好找。
不過,跟著她的小女孩卻是個突破口。”顧天辰說,“我倒真希望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哼笑了一聲,“給人道歉,比破除陰謀容易多了。”
葉止殺為了符合重傷的人設走得很慢,白雪緊追了兩步,很快就追上了,灰衣護衛跟在她的身後。
“葉姑娘。”
葉止殺回身,“白雪小姐,還有事嗎?”她慢悠悠的說,“是邀請我蹭車一起回去嗎?”
白雪行了一禮,“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當然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回去。”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天辰哥的脾氣一向古怪,姑娘彆和他計較。”
葉止殺懶洋洋的笑道,“二公子的懷疑當然可以理解,我不計較,改天找他打一場就好了。”
白雪無言,還說不計較,這分明是想找機會把顧天辰揍一頓,在她心裡已經默認自己的二堂哥會挨揍。
不過白雪卻鬆了口氣,她越是這麼說,越說明是真的不在意。
葉止殺察覺到白雪對她的態度巨大的轉變,心中想著小姑娘就是好騙,稍微受到一點好意和照顧,就能收獲非常多的感激與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