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葉涼傷勢稍輕,在服下丹藥休息了一會後,自覺擔起了警戒的職責。
趙家還有兩個高手在秘境裡,若是他們這時尋來,恐怕現在沒人能擋得住,索幸他們還有唯一的底牌趙昊。
不過葉涼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彆說那兩個人找來了,葉止殺還能再砍倆,就說還有一個暗一在他們手裡,境界也比他們高,一個看不住就容易引起反彈。
不過後者葉涼多少推測出,一時之間並沒有多少憂慮,他在想出去之後的事。
趙昊竟然對他們下了手,就一定會保證萬無一失,外麵肯定也設了埋伏。
天舟上的白寧說不定已經落入對方之手,到那時他們怎麼應對,龍曉天又要何去何從。
葉涼緩緩踱步走出眾人休息的宮殿外,負手而立。
就算重活一世,也沒能力挽狂瀾,反倒無力感越來越重,時常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葉涼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果然就見龍曉天像個掛件一樣,趴在他身上,“老兄,又在琢磨啥呢,你說你們這些聰明人一天天的累不累呀?”
“總比禍到臨頭,無計可施要好。”
葉涼伸手把他扒拉下去,毫不留情地懟了一句。
龍曉天鍥而不舍,又換了另一邊掛了上來,兩個人鬨了一會兒,葉涼拿他沒法隨他去了。
“那你想出什麼妙計了,說出來我聽聽,到時候也好保命。”
葉涼靜靜的看著他,龍曉天看他這反應,就知道他心裡發愁的事很多,但解決的策略很少。
“要我說,葉涼你這個人,就是太會為難自己了。”龍曉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就覺得你什麼事,都想搞得萬無一失,算無遺策。
那會兒我覺得你太好強了,雖然你的爭勝之心,並沒有和趙昊表現的那麼強烈。”
他提到爭鬥多年的對手心境多少有點複雜,撇了撇嘴,又正色道,“現在我明白了,你不是好強,你是快要生出心魔了。你彈儘竭慮步步為營,想改變一切,是不是怕未來還是注定的結果。”
葉涼看了他一會兒,“沒想到龍公子有一天,也能講出這麼多道理。”
龍曉天捶了他的肩頭一下,“認真點兒,我和你說正事兒呢!你懂我的意思吧,彆給自己太大壓力,你做自己能做的事就好,沒人會責怪你,你也彆總為難自己。”
葉涼笑了笑,“我明白。”
他頓了頓,“無論如何謝謝你,至少至少我希望……”
在保護你這件事上,我能做到最好。
龍曉天又拍了拍他,“我的事你也彆想太多,命我自然要去爭一爭,最後是什麼結果,對我來說不太重要。”
他撓了撓臉,“也不是說我不怕死啊,是我覺得太執著結果,反而會失去了自在。可能出去以後,咱倆就沒有機會細聊了,所以我現在能想到的就都和你說一說。”
葉涼微微皺眉,龍曉天坦然的笑了笑,“彆這種表情,我不是那種躺平等死的人。就這三天吧,真正的感受到了世事的多變。
總之記住我的話,彆太為難自己。了。”
說完他伸了個懶腰,從葉涼身邊走過,“也不知道暗一怎麼樣了,趙家的人應該不會殺他吧?要是他真這麼容易死了,將來我得好好到他墳頭笑話笑話他。”
*
第四日秘境傳送的時間到了,眾人這次沒經曆什麼波折,順利出了秘境。
暗一脫離了仙族陣法的壓製,很順利的就從趙家兩位武師手中脫離,反觀傷了根骨的趙昊就沒有這樣的本事了,他被龍曉天牢牢的看著。
遠處的天舟靜靜停在半空,龍曉天邀請葉止殺一行人坐上天舟再同行一段路,而留在秘境外的趙家人,因為趙昊在他們手中,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局麵比葉涼預想的要好很多,但他心中總有一種不祥預感。
可四周風平浪靜,並沒有大隊人馬設伏,天舟上的防禦陣法也沒有被破壞,即使是大宗師,也不可能在不破壞陣法的情況下闖入天舟。
龍曉天也以為出來要血戰一場,見此十分樂觀的拍了拍葉涼的肩,“你看事情還是要往好處想,咱們不會一直倒黴的。”
葉止殺憐憫的看了這年輕人一眼,隨後有些玩味的掃了一眼天舟內,又不動聲色地掩去所有的興奮。
龍曉天說著話引眾人進入天舟正廳,他打開門,就看到一個陌生人坐在正首,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負責照看白寧的婢女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侍候,見龍曉天進來,臉上的表情竟不知是喜還是憂。
那陌生人是個年輕男子,容貌俊逸,雖然在笑卻給人一種如臨深淵的危險感覺。
龍曉天一愣之後,也沒有傻到問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這種蠢問題,伸手就去摸腰間的玉盤。
葉涼一把按住他的手,自己上前一步,“閣下是謝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