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師兄和雪無雙身形起落間就已經到了封存魔劍的祭台, 葉止殺死後魔劍上爬滿了鏽跡, 渺渺卻說上麵的封印並不是天道所認證的靈魂封印。
葉止殺曾經向天道起誓,若身死也願意獻祭靈魂永封魔劍,如今封印未成,證明她極有可能還活著。
雖然希望極其渺茫,但與葉止殺交好的朋友都不願意放棄, 一直在尋找她。
而魔劍也被擅長陣道的慕容玖重新封在這祭台上, 一年來它一直就像把廢鐵毫無異樣,如今怎麼會突然爆發出這麼強的力量。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困惑與不安,但此刻他們隻能警惕望著祭台上劍氣與被激活的陣法, 雙方力量僵持著。
魔劍上漆黑的光波呈環狀一波一波漾開,而祭台上的陣法亮起繁複的符文同樣呈一個圓把那擴散開的光波擋了回去。
兩股力量不斷交鋒相撞,在到達臨界點時同時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唐師兄緊張的擋在雪無雙身前, 厲聲道,“都後退!”
之所以說都, 是因為門派中其他高手也感受到了這爆發的能量, 先後趕了過來。
眾人也感覺到了危險,立刻都警覺的後退著,同時功法高深的已經先一步禦起內力支撐防禦, 護住了同門。
果然就這麼呼吸的片刻功夫,祭台上的陣法金光暗淡了下去,黑色的光波直衝天際, 眾人頂著這陰寒邪惡強大的力量,不由一退再退。
唐師兄高聲道,“衛師兄你和譚師姐去看護門中修為較低的弟子吧?我擔心這劍氣若不散去,他們承受不住。”
靈鴿門在一個月前剛招收一批新弟子入門,相比於門內身經百戰的高手們,他們顯然還脆弱的很。
衛鏡心和譚傾寒就是之前和他同樣參加誅魔之戰的夫妻,他們半生經曆坎坷,都是孤兒出身,成親多年無子無女,誅魔之戰結束後的一年內譚傾寒居然懷了身孕,如今胎兒已經有五個月了。
唐師兄這樣安排,顯然也是為懷有身孕的譚傾寒考慮。
衛鏡心一手攙扶著妻子,對著唐師兄點了點頭,心中多少為對方的體貼關照生出些感激。
眼見著衛鏡心夫婦去安撫,也察覺出異動出來查看的年輕弟子們,祭台中的黑色光波也漸漸弱了下去。
隻是那光波雖然弱了下去,但是那股凶戾強大的氣息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壓的在場眾人有一種想要彎身屈服的順從感。
因此眾人都沒有放鬆警惕,雪無雙站在唐師兄身側,她眸光微凝,抬手一道冰藍色寒氣貼著地麵向已經塌碎的祭台襲去。
冰藍色的寒氣在祭台半米處再也靠近不了,反而被黑色的光波吞噬的一乾二淨,同時那黑色的光波在這一擊之後徹底的退散乾淨了。
眾人看到塌掉的祭台上坐著一個少女,她的眼睛是漆黑的根本看不到眼白,手臂上有黑色的符文閃動著顯得妖異而不詳,而她的手腕還有腳踝都被巨大的金色鎖鏈鎖著,那鎖鏈一條延伸至虛空漸漸透明,一條延伸至地下看不到儘頭。
而祭台上的魔劍不見了,這些向來處變不驚的高手們此刻都是麵色各異,他們的心頭都有一個可怕的猜測。
魔劍生出了劍靈?
【大魔頭又開小號?】
【為什麼劇情突然拐到靈鴿門這了,懵】
唐師兄麵色更是陰晴不定,要說懵沒有人比他更懵,彆人不知道魔劍是個什麼底細,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大佬也沒說要突然加戲啊!難道是為了考驗我臨場發揮嗎?
唐師兄內心各種懵各種不安,偏偏麵上隻能保持沉默寡言又十分可靠的穩重形象。
少女看著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卻是不屑一顧的冷笑,“千年不見,你們這些弱小的螻蟻倒是強了一點。”
唐師兄心想,您到底是大佬的小號,還是大佬的小號啊!突然加戲能不能給點提示?
當然內心是這麼腹誹,唐師兄臉上是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
“你是魔劍戮儘的劍靈?”
少女動了動身體,手中重新凝結出漆黑長劍,然後她坐了上去,這才居高臨下道,“不必那麼緊張,我對屠戮你們這群螻蟻興趣不大,何況那個女人和天道立下的封印還在,她可還活得好好的呢!要是感應到我對你們下手,直接自殺把我封了,我再沉睡千年可就太虧了。”
雪無雙忍不住道,“葉姑娘還活著?”她是心性堅定之人,隻是同樣重情重義,與葉止殺相處時日雖短,卻十分欣賞對方為人,如今確認了對方還活著的消息,她的心頭不由浮現起欣喜。
魔劍劍靈瞟了她一眼,潑冷水道,“我勸你還是彆太高興了,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時蘇醒?”
雪無雙輕輕蹙眉,魔劍凶性異常強大,據古書記載,它的天性就是殺戮,尤其是斬殺強者。
可如今魔君已經被斬殺,她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暗示魔君並未死亡,還是出現了與魔君同樣強大的敵人?
就聽魔劍劍靈用嘲諷的語調說,“我感覺到了老朋友的氣息,神的氣息。”
【哇哦,屠完魔,終於要來個神也殺給你看了嗎】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麵色一震。
神族明明已經隕落絕跡了,但也有傳說說部分神明在戰敗後,和魔族一樣尋著空間縫隙,暫時去了另外的世界寄居。
若這把魔劍的劍靈說的是真的,神明的回歸是好還是壞。
守護與毀滅是一念之差,神與魔,敵與友的界限也並非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