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嵐嵐帶來的人立刻和守城的侍衛成對峙之勢。
閻婷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挑了下眉,“這就是你的底牌？”
姬如夢說,“看來僅是如此，還滿足不了閻小姐,嵐嵐。”
阮嵐嵐應了一聲，“是，掌櫃,城中血魂教的釘子已經全部被我們拔除。”
她非常得意的看了閻婷等人一眼，“至於那些背叛者也被丟進地牢,和合歡門的餘孽作伴去了。”
“做得不錯。”姬如夢誇讚,“現在閻小姐滿意了嗎？”
按理說局麵對己方有利,葉止殺該覺得輕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長夜不會輕易結束。
果然就像印證她這種不安一樣,遠方突然傳來了巨響，是一連串的爆炸聲，城牆都被影響的震動了片刻。
而爆炸的中心,赫然是姬如夢的天香樓，如此巨大的爆炸，就算是武道高手卷入其中也很難逃脫，更何況樓內還有很多不曾習武的柔弱少女
閻婷將傘收攏，對準姬如夢，“看來姬掌櫃的底牌不過如此。”
本以為局勢儘在掌握，結果轉眼間自己的地盤就被人毀了,姬如夢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變化，他側目看了一眼阮嵐嵐。
阮嵐嵐表情有些陰沉，“這不可能，現在城中都是我們的人。”
閻婷笑道，“是想不到，還是不敢相信，又有人背叛了你們。”
【這個又字充滿了靈性啊】
城牆上除了呼呼的風聲，一時之間沒人說話。
葉止殺看著姬如夢和阮嵐嵐的表情，感覺風涼到了骨子裡。
閻婷笑了起來，“怎麼，姬掌櫃難道不想知道是誰背叛了你。”
她似乎很有訴說的**，阮嵐嵐不知想到了什麼，忍不住上前，“你！”
伴隨著她的動作，周圍又是一片明晃晃的刀光。
姬如夢有些冷沉的麵色重新恢複平靜，他說，“嵐嵐。”
阮嵐嵐表情恨恨，但還是依言退下了。
葉止殺看著她想，她和阮蓉蓉真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傷感的心情一閃而逝，糟糕的局麵還在繼續。
姬如夢說，“閻小姐樂意指教，我們洗耳恭聽。”
閻婷說，“姬掌櫃真是好氣度，這一點我佩服不已，其實你心中已有答案，隻是覺得難以置信不是嗎？
你們成功擊潰合歡門，又收服珠玉城大大小小的門派勢力，處處防備著我們血魂教插手，甚至收買我教中叛徒，又在珠玉城設下陷阱，可偏偏還是功虧一簣。
這樣一個能將你的每一招棋局都窺見的人，不就是你最信任最不會防備的人嗎？”
葉止殺聽著，她隻能猜到這個人是姬如夢的親信，但具體是誰她不可能知道，畢竟她連姬如夢身邊跟著的人都沒認全。
但是阮嵐嵐不一樣，她跟著姬如夢也有兩年了，和很多老人相比時間不算長，但她的能力和對合歡門等一眾勢力的仇恨，也足以成為姬如夢的心腹。
閻婷說的如此明顯，她再也壓不下心頭的懷疑，冷冷道，“真的是曲蝶背叛了我們？”
閻婷沒說話，她的目光投向城牆的石階處，就見一個黑衣女子又帶了幾個人走了上來。
葉止殺心頭一冷，她認識這黑衣女子，對方是姬如夢的得力助手，一直跟在對方身邊處理各種事宜。
姬如夢見到她像是徹底死心了一般，唇間有歎息發出，“真的是你。”
曲蝶麵無表情，“掌櫃。”
她似乎也無話可說，說完這兩個字後就乖順的站到了閻婷身旁。
她不說，姬如夢卻有話說，“你十歲的時候就跟著我……我妹妹，後來又跟著我，我一直把你當親人一樣照顧信任，甚至是依靠。
可如今十年時光悄然而逝，我卻怎麼也沒料到你會背叛我們。”
他似乎無心在偽裝，身姿重新挺得筆直，不同於之前的慵懶倦怠，如今倒像風霜裡的寒鬆，不動如山。
曲蝶麵色不變，唯有輕顫的睫毛抖動著暴·露出她內心的波瀾與掙紮，但最終她長長呼出一口氣，直視姬如夢。
“我感到很抱歉，姬掌櫃。但是……從一開始我對你們就沒有忠誠可言，自然也就談不上背叛。”
姬如夢神色一震，這句話像是摧毀了他內心最後一道防線，他說話尾音不自覺的輕顫，“你一直是血魂教的人，從我妹妹把你從街頭撿回來？”
曲蝶大概也覺得有些殘忍，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準確的說，一開始我是地水派插在前任姬掌櫃身邊的人。”
地水派原本也是一個三流小門派，後來被血魂教吞並，派中有資質的人才多被收入門下。
原來這個小門派早就懷疑姬如夢的身份，在她身邊安插了一個釘子。
在所有試探監視潛伏過的探子中，曲蝶最不起眼也隱藏的最深，她因為年紀小漸漸被姬如夢信任，知道了很多隱秘的事，包括兩個姬如夢身份交替的秘密。
十年時間曲蝶也有迷茫，她到底算是誰的人，戲演的太久太真了，她都要忘記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