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止殺這幾天一直在和天刀宗的人拚殺, 越深入受到的阻力就越大,這些人堵死了她回萬符宗的路, 而且今日顯然要取她性命。
為首的是個少年介於青年之間的錦袍公子,葉止殺仿佛在哪見過他,但是一時之間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那錦袍公子冷笑一聲, “還記得我是誰嗎?兩年了,我可是一直記得當日你給我的羞辱, 老天有眼, 總算讓我等到了報仇的機會。”
葉止殺皺眉不語。
她不說話,立刻就被對方誤解成不屑說話, 那錦袍公子笑的越發狠厲,“真是傲氣十足啊!不過很快你的靠山就要倒了,萬符宗要完了,你的弟弟會死,還有那位靈鴿門的高徒也會隨著她的門派覆滅。”
葉止殺表情有些冷, “你在說什麼?”
錦袍公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對了, 我差點忘了, 你還不知道,天絕聖尊要親自動手覆滅靈鴿門,讓天下看看反抗他的下場。至於萬符宗早已被血魂教包圍, 你現在趕回去說不定還能為他們收屍。”
錦袍公子身邊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拍拍他的肩,“又說什麼傻話呢?她今天出不了這座山,我看還是萬符宗先給她收屍。”
第三人接話似模似樣感歎, “你們也太善良了,還想給她留具全屍,當日恥辱讓我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葉止殺終於從久遠的記憶中找到了對這幾人的印象,他們就是兩年前在靈泉大會上輕薄渺渺不成,反倒被打的滿地找牙的天刀宗弟子。
隻是當時為首的那個少年並不在此行,葉止殺才沒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她感受到埋伏在四周的數道氣息,表情冷凝下來,“原來是你們,我原本以為你們隻是品德有些問題,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她冷冷說道,“居然為了私怨投靠邪神,背叛人族,當稱人族之恥。
今日與我了結在這裡也好,免得出去丟人現眼。”
錦袍公子被她一說,心中原本就並不如何理直氣壯,現在更是心虛,雖然他並不認為依附不能戰勝的強者有什麼不對,但心裡就是發虛。
當然心虛過後就是惱羞成怒,“死到臨頭還在逞口舌之快,你以為自己是大宗師就無人能敵了嗎?且不說今日到場的高手多數境界不低於你,就算我們境界都不及你,拖也能把你拖死。”
葉止殺表情平靜,手已經握上自己重生後就一直用著的短劍。
她語氣淡淡的說,“我的劍斬的最多的就是妖魔鬼怪,想不到有一天要染上這麼多同族的鮮血,想來也是諷刺。”
【心情複雜,人族之恥啥的】
【說起來,大魔頭還真沒怎麼殺過人】
【後退,我要開殺戒了】
【一種十分微妙的諷刺感在這章彌漫】
葉止殺戲演的十分認真,將得知自己門派和朋友親人處境不妙,那種焦慮憂心又隻能強壓著保持冷靜和其他人周旋表現的淋漓儘致。
她之所以在珠玉城唱這麼一出大戲,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這個主角現在還不能回萬符宗,也不能去援助靈鴿門。
這個時候去了,萬符宗是滅還是不滅,靈鴿門是被破還是不被破,邪神是宰還是不宰?
沒到最最最千鈞一發的時刻,主角絕對不能回去,所以她得和這些小反派們多耗幾天。
【你好陰險啊】
【去去去會不會說話,這叫機關算儘】
*
萬符宗。
萬符宗的六長老寬大的衣袍在風中卷起,他冷冷看著對麵與他同級的同樣在血魂教擔任長老之位的紅衣人。
遠處萬符宗與攻上山門的血魂教弟子戰成一團,不過他們還無法靠近萬符宗入口,就已經在外圍的山道上被阻。
六長老察覺到紅衣長老舉動的異常,心中也並不畏懼,看對方的樣子是有話和他說,莫非是想勸降?
“要打便打,閣下躲躲閃閃不肯正麵迎戰,又特意把我引出來是想設下埋伏,來些鬼祟伎倆?”
六長老的周身環繞著大小同等的十二張靈符,每塊靈符都是木質,中心畫著不同的符文,這些符文散發著深藍色的光,像一條光帶將靈符串聯在一起。
即使是外行也能從這些靈符中感受到強大的攻擊力。
“不過閣下及其門派行事,也確實沒有光明磊落過。”
紅衣長老麵對嘲諷不急不緩的微笑,“六長老說笑了,這裡好歹是你們萬符宗的地盤,我又如何在這裡設伏?實在是我這個人沒彆的毛病,就是心腸太軟見不得無辜傷亡。”
六長老麵無表情充分表現出一個高手該有的定力,並沒有被對手的無恥逗笑。
“閣下如果是來說廢話的,還是趁早動手為妙。”
他這句話話落,周身靈符的光芒變盛,紅衣長老感受到了一種浩瀚的力量撲壓了過來,他身後虛空一扇紅色的大門若隱若現,抵禦住了這浩瀚的力量。
“六長老又何必心急,難道聽人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紅衣長老笑容中帶著一種奇異的惡意,“還是說擔心山門被破,無法保持冷靜了,也是可以理解……彆急,我的意思是,天絕聖尊如今在靈鴿門,但他為了你們萬符宗的那套天符,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把蘇家兄弟交給我,我替你保全你宗門內嫡係弟子的性命如何?”
六長老冷冷的說,“可笑至極,你們連門都沒打進來,就和我說什麼保全傳承,閣下是當我萬符宗已經死絕了嗎?”
“彆動怒呀!”紅衣長老十分好脾氣的說,“你認為靈鴿門擋的住天絕聖尊嗎?要知道清輝上神都已經落敗失蹤了,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又拿什麼擋的住神。等到天絕聖尊回來,若是要屠你滿門,你就是想和我做交易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