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抱著鋪蓋卷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跟劉雲卿說:“要不我先還你哥一千,另外的錢等我找到工作發到工資了,立刻就還。”
剛她被她老板掃地出門了。現在手頭就兩千,也不能全還了,總得留一部分應急。
劉雲卿倒不在意的揮揮手:“行吧。不過春花,你要去哪住呢?”
何春花支吾著:“再找地吧,有旅館什麼的吧。”
劉雲卿驚呼:“旅館可貴啦,我哥說一天都好幾百呢。”
何春花沒說話,隻是低頭抱緊了自個的鋪蓋卷。
劉雲卿想了想,就說:“我家還挺大的,好幾十平呢。要不,你先搬來我家住吧。”
何春花心裡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也有些遲疑:“可是……會不會太打擾了?”再想想這麼突兀的到人家裡住,好像的確不太好。算了,她還是先去橋洞湊合著吧。
剛要脫口說不去了,她就聽那劉雲卿輕快的聲音:“沒事。每月的房租一千塊。”
何春花的感動就哽在胸口,不上不下。
見何春花不說話,劉雲卿忙跟她掰著手指頭算:“我可沒有多收你的喲。你看,我們家的房子每月六千塊,我們家五個人,再加你一個人,六個人正好一人一千塊。”
再扒拉手指頭數一數,對,沒錯。
何春花氣哄哄的瞪著她,覺得自己的感動真是白瞎了。
翻了翻口袋,何春花將剩下的一千塊塞給那劉雲卿:“這是房租。現在我就隻欠你哥一千了。”
劉雲卿將房租放進口袋裡,然後又問她:“春花,你想好了要找什麼工作了嗎?”
何春花抱著鋪蓋卷歎氣。不是她挑工作,而是工作挑她。
“那你可以來我們工地啊。”劉雲卿忙提了建議:“就算搬磚每天還有兩三百呢。”
何春花一聽也是啊,搬磚這活她熟啊!
她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去工地乾呢。
章毅在旁聽著劉雲卿那丫還沒放棄去工地乾活,頭皮噌噌的痛。一路上他好說歹說,這丫死心眼的就是不肯辭職,那副犟樣讓人看了就上火。
“去什麼工地,又不是找不到活。”章毅儘量壓著內心火氣,讓自己心平氣和些:“我有朋友在附近
開了個商場,一會帶你們過去,你們就在商場賣賣衣服。工作輕鬆,也能一起湊個伴多好。”
劉雲卿小心的挪到何春花身邊,踮了腳尖,雙手搭在她的耳朵邊,然後湊上去小聲的說:“彆聽他的。我告訴你啊,賣衣服的活可累了,巴巴站一天,一個月才兩千!跟我去工地,特彆自由,活特彆輕快,你要是乾不完我就幫你乾,一個月少說七八千呢!”
何春花看著跟前麵無表情的章毅,感覺挺尷尬的。
劉雲卿你丫說話聲音這麼大,真的天真以為多了兩隻手擋著,就能擋得住嗎?
不過劉雲卿說的去工地乾活這事,她還是挺心動的。
等劉雲卿終於說完了,何春花都尷尬的快流汗了,而對麵那章毅都快要氣死了。
劉雲卿這丫,就是來克他的!
京城莫家,莫林在接了魏東的打電話之後,火速給齊嘉彥去了個電話。
“嘉彥,你實話說,當年那錢你有沒有給劉家人?”
對方沉默會,譏諷的笑:“誰問你的?他?”
莫林怔了下。連聲哥都不叫,看來他心裡對魏哥真的是有意見的。
“難道你真的沒給?”
對方回答以沉默。這就是默認了。
莫林簡直要瘋了。當年齊嘉彥見他臨時有事,就主動說幫他辦那事,誰料到是這般結果。
“你窮瘋了是不是?你昧下那錢乾什麼!”
話筒那邊沉默了會,而後自嘲的笑:“可不是窮瘋了。我窮,不是圈裡人都知道的。”
“你不用說氣話!”莫林來回踱步,然後咬牙說道:“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魏哥很快就能查到是你做的手腳!他是什麼性子的人,彆人不知,咱們一塊長大的這幫兄弟,哪個卻再清楚不過。”
“有種他就打死我。”
“你當他不敢嗎!”
麵對莫林的氣急敗壞,對方隻是滿不在乎的嗤笑:“行啊,我等著。”
莫林急了:“齊嘉彥,我不管你心裡有什麼怨又是有個什麼想法,這件事就是你做錯了!你主動向魏哥認錯道歉,或許此事還能輕拿輕放。咱們兄弟一場,我也不願見大家鬨成這樣。”
片刻後,對方回道:“用不著了。他的電話打進來了。”
魏東讓秘書訂了機票,當
天晚上就回到了京都。
莫林第二天清早在醫院見到了齊嘉彥。牙被打掉了兩顆,頭頂也覆著紗布應該是被酒瓶子或什麼砸破了。還有一條胳膊還有一條腿被卸了,此時打了石膏吊著,挺慘的。
莫林看了有些不好受。將手裡提的水果籃放在一旁的桌上。
齊嘉彥躺在病床上沒看他,隻是問:“調令下來了?”
莫林點點頭:“剛下來。”
“往哪調?”
莫林沉默了會,才說:“援疆。”
“嗯,挺好的。”
莫林忍不住問:“你究竟為什麼……”
“不為什麼。”齊嘉彥異常冷漠。
莫林看著他沒再說話。隻是臨走前才歎聲問:“是因為音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