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
中原中也在他麵前坐下來,語氣停頓了一下。
“印象不太好,怎麼問起這個?”
天人五衰的那幾個異能者雖然棘手,可也沒到能被對方記住的程度吧。
麻倉好晃了晃手裡的叉子,把它放在紅豆糕旁邊,慢悠悠道:“也沒什麼,就是剛剛在我家那邊,看到個不那麼順眼的人,貌似是天人五衰的首領。”
中原中也:“福地櫻癡得罪你了?”
麻倉好:“算是,雖然是個意外,但是我不爽。”
中原中也道:“我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不如我們——”
“福地櫻癡留給我,其他歸你。”
麻倉好乾脆道。
畢竟福地櫻癡對橫濱和橫濱的某個人“一心一意”,搞事都要選在這裡。
“魏爾倫說他們最近動向有些奇怪。”
中原中也沉吟片刻,說道。
他們回來時大部分保留了上個周目的記憶,或多或少,總歸都有。但這些記憶隻與橫濱相關,橫濱之外的記憶都相當模糊。
除了恰好在這裡的超越者以及他與太宰治,幾乎沒有人還記得橫濱之外的事情。
諸如各大勢力的分布,未來幾年的動向等,更是連他們也被模糊了印象。
念及可能是橫濱的“書”為了維護平衡與保護他們,特地消去了這部分。
中原中也原本沒當回事,不管外界如何風雲變幻,他護住港口/黑/手/黨就行了。
便與尋常一樣的態度,來對待那些與異能者不同的勢力。
但是天人五衰這一周目,明顯是做了彆的什麼事情。
而且他們動向分布的那些地點,讓中原中也不禁懷疑天人五衰是不是有人和他們一樣,保留記憶比較完整。
否則,怎麼能那麼精準找到靈能界某種勢力的範圍去?
神秘側內也分派係,至少陽間和陰間的界限相當分明,活人管活人的事,亡靈管亡靈的事。
而據蘭波和魏爾倫的消息,福地櫻癡在亡靈最多的東京和京都往來次數相當頻繁。
或許他們以為自己的動作很隱秘,但是蘭波和魏爾倫本身就是絕頂特工,查到他們動向並不是很難。
畢竟這兩個超越者雖然一年十二個月有九個月在外麵旅旅遊寫寫書,到底還是港口/黑/手/黨的乾部。
東京和京都,一個是靈能界最魚龍混雜的地方,擁有無數活躍的新生異能勢力。一個是曆史悠久神秘莫測的古城,盤踞在那裡的是古老的陰陽師、咒術師與妖怪組織。
他們想做什麼?
中原中也並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他的意思全都在心聲中展露出來。
顯然他是懶得開口,而這種交流方法也更保密一些。
麻倉好眉頭一跳,對方這大概是和他與齊木熟了之後養成的習慣。
能不說話就不開口,反正他們兩個都能聽到。
這和福地櫻癡手下某個異能者的能力又有區彆。
他說:“東京勢力不少,多的是年輕人。京都的話,老家夥們有點多。”
特指某些現在還對他有ptsd的老家夥,種族不限。
明明除了有傳承的那一批妖魔鬼怪和長生種,其他的人類也從未見過他,隻是在記載中看到過他的名字,卻和千年前一樣的做派。
大概是因為恐懼吧。
一千年前他的事情,雖說皇室看上去兩不相幫,但當時的某些貴族可沒少推波助瀾,否則,當年小泉家那個嫡係族人所謂的預言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傳遍平安京,又火速傳到整個島國,連隔海相望的上國也聽到了風聲?
既然做過,難保不會給後代留下一定的提醒。
所以說,不管哪個時代,他都非常非常討厭這樣腦滿腸肥的愚蠢人類。
說起來,當年他們僥幸在格利紮手下活下來,死後下了地獄,憑他們本身的罪孽被打入地獄,結果沒熬到罪孽消除就掛了,讓他都沒親自動手過幾回。
可真是遺憾。
至於留在地上的那些,已經是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子孫。
隻要他們不犯到他頭上,他也沒興趣去嚇唬一堆無能之人,
太渺小了。
沒有意義。
至於犯了他的麻倉家,現在那裡的老家夥們,活著要提防他的“報複”,也不敢死,怕死了會徹底落到他手裡更慘,因而每一天都過得如同身在地獄。
麻倉好偶爾想起來時會回去看一眼,當然是看望這一世的孿生弟弟麻倉葉,絕對不是壞心眼嚇一嚇某些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呢。
紅豆糕的滋味還留在口腔中,麻倉好滿足地眯起眼,笑容甜極了。
落地窗外有天光斜照,中原中也眉眼舒緩,心情也愉悅起來。
“蘭波那邊過幾天會有天人五衰最近的消息傳來,你要是沒事,就就在我這裡看看?”他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