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澤沒說話,趕緊回醫館查看了一下,發現一切如常,並沒有被人破壞,這才鬆了口氣,至於鐘氏診所被人砸,他也認為是報應。
經過這麼一鬨,醫館裡暫時沒有生意,簡單整理了一下之後,裴佳寧望著秦澤的側臉,想了一會兒這才小聲說了句“謝謝。”
裴佳寧平時不喜歡穿白大褂,今天穿了件藍紋格子襯衫,栗色微卷披肩發,再加上一張並不十分美豔的鄰家女孩相貌,還是挺耐看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點財迷,還摳門。
秦澤想起她家祖傳牌匾的事,好奇問道:“對了,你們家有沒有傳下來什麼醫術之類,有的話能不能借給我看看?”
“有呀,好幾本呢,不過都是毛筆寫的,我看不懂。”裴佳寧很快從一個紅木箱裡翻出來三本紙張老舊泛黃的線裝書,“喏,自己看吧。”
這三本書一本叫裴氏中醫手劄,一本宮廷藥方集,還有一本藥王經,看起來都是手抄本,應該有些年頭了,不過字跡卻很潦草,全是草書寫的。
秦澤以前給病人開藥時字跡也很潦草,因為家族遺傳病的事,也沒少翻古醫書典籍,對辨認草書有一定功底,但想讀懂這三本書還是有點吃力。
好在聊勝於無,萬一能找到跟自己的病症線索呢。
裴佳寧有個正在讀高二的妹妹,叫裴樂靈,晚上放學回來發現家裡多了個盲人很是好奇,大晚上還戴著墨鏡,於是便伸手在秦澤麵前晃了晃。
“我不瞎,彆打擾我看書。”
“哎呀,你不是瞎子呀?”裴樂靈性格很外向,打扮的跟個小太妹似的,雙手抱胸道:“聽說你今天幫了我姐一個大忙,她有沒有給你感謝費?”
“沒有。”秦澤對照著手機上的字帖,翻看裴氏中醫手劄,頭也沒抬的回應道。
“不可能吧?我姐雖然有點小氣,但向來恩怨分明。”裴樂靈不太相信,賊頭賊腦的看了眼門外,壓低聲音問道:“真的沒有?”
“……”
秦澤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搞什麼名堂,抬頭看著她:“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彆拐彎抹角了。”
“嘿嘿嘿,我前幾天看上一條裙子,借我一千塊好不好?等拿到下個月生活費就還你。”
裴樂靈從小就不愛學習,沒考上正規高中,無奈她姐隻好把她送到了私立高中,雖然收費貴點,但總算不至於輟學在家,否則天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一起廝混,早晚要被帶壞。
同時裴佳寧對妹妹的生活費管的很嚴,不讓她亂花錢,她這才把主意打到了秦澤頭上,打算從他這裡打打秋風。
秦澤見她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小小年紀用不著穿上千塊的裙子,給你買一千塊的模擬試題,倒是可以。”
“我靠,你有病吧!”裴樂靈一聽,肺都快氣炸了,本來她就不愛學習,一做題就打瞌睡,這家夥居然要給她買一千塊的模擬試題,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的痛快。
看著她摔門離去的背影,秦澤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把注意力放回裴氏中醫手劄上。
看到後半夜的時候,他還真找到了一點線
索。
書上說,明朝永樂十八年的時候,戶部尚書夏元吉的兒子夏金川娶了一名青樓女子,花名秀娘,過門後第三年突發怪病,雙眼泛白如死魚,眼眶血管突出,症狀跟秦澤的病一模一樣。
夏金川很寵愛這名女子,便花重金請了很多當朝名醫給秀娘看病,結果無一例外都瞧不出這是種什麼病,後來不到三個月就死了。
二十年後,夏金川跟秀娘所生之女也患上了這種不知名怪病,夏金川很寵愛自己的女兒,便把裴家祖先裴永德被請去醫治。
裴永德給夏金川的女兒做了詳細檢查,發現這是眼部經脈阻塞病變導致,還給這種病起了個名字,叫白瞳症。
可惜的是,雖然書中說裴永德花了半年時間給夏金川的女兒治病,但治病過程卻並沒有詳細記載,隻寫了一個藥熏方子,外加一套針灸刺穴的療法。
“難道用藥熏配合針灸刺穴能治好這種病?”
秦澤往後翻了翻,沒找到其他線索,隻好準備先試一試再說。
藥熏是中醫一種不太常見的療法,用藥液熏蒸患處達到治病的目的,而針灸卻很常見,秦澤小時候就在銅人身上練過無數次針灸,倒也不難。
不過書中記載的幾味藥材,雲芝堂裡都沒有存貨,看來隻能明天去彆的藥店看看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輛黑色寶馬商務車在雲芝堂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