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舅舅那裡冷冷的眼神,劉浩沒有那麼大的把握了。
雖然一開始心中的確是信心滿滿,覺得外公這個病真的是應該動手術,可是在拿起手術刀的時候,他也忍不住捫心自問,動手術就得開刀,開刀從哪兒開呢?
而且病灶在什麼地方,如果真的是開膛破肚又找不到什麼東西,又應該如何是好呢?
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之所以堅持要開刀,隻不過是在潛意識裡麵認為秦澤是搞中醫的,對這種現代醫學的手術根本就不了解。
原本以為隻要自己拿出手術刀,秦澤一定會甘拜下風,因為眾所周知,中醫是根本沒有外科手術的,就算是以前曾經有一個華佗,但是華佗的手術也早已經失傳了,至少在中醫這裡是這樣。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秦澤竟然真的了解外公的病情,劉浩心中不服。
“你剛才說的我當然知道了,我外公這個樣子,誰不知道是因為體內的隱患爆發?還用得著你在這裡多嘴?不過你也的確可以,有兩下子,跟我認識的一般的江湖騙子不一樣,很顯然你比他們高級一點,但是高級的騙子就不是騙子了嗎?”
秦澤實在是不願意再跟這個人多說一句話了,因為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飯桶,寧可跟聰明人吵架,也不跟糊塗人說話。
可是劉浩怎麼說也是出國留學的,就算是不學無術,難道真的是這麼笨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也懶得問你那麼多,我現在隻問你一個問題,你告訴我為什麼要穿上防護服?”
劉浩立刻就想到防護服,根本就是秦澤提醒自己說外公可能有傳染病所以才穿上的,他還記得剛才的場景,明明自己沒有穿防護服的打算。
現在聽到秦澤問自己這個問題,一下子呆了一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果然是搞中醫的,難道你不知道在給病人做檢查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穿上防護服是必要之舉嗎?”
秦澤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你真的是臉皮厚的可以啊,傳染病這類疾病,有經驗的醫生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根本就不需要帶防護罩的,而且你剛才口口聲聲的說,知道你外公是因為體內的隱患爆發,就更應該明白這一點。”
說著忍不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很多人都想著要往高處爬,但是那憑借的是紮紮實實的學,像你這種想著打壓彆人從而抬高自己的手段,是萬萬要不得的。”
劉浩這才知道,自己今天恐怕真的是碰到了高手,但是他的自尊心無論如何也不允許讓他承認秦澤的醫書比自己高明,但是也知道,如果不把穿防護服這個問題交代清楚,這麼多人的眼睛都在看著呢,今天無論如何也過不了這一關了。
如果讓大家知道秦澤隻不過是挖了一個套兒,然後自己卻神不知鬼不覺地鑽了進去,那這個臉可就丟得太大了。
秦澤看到對方不說話了,於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老爺子傷在體內,根本就不可能傳染的……如果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我看你這個醫學院的學生也就不用再繼續念下去了,因為不光是浪費錢,而且還浪費你的時間。”
劉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現在所有的人都明白,秦澤真的隻是給劉浩布置了一個陷阱,但是這個傻傻的劉浩蒙著頭就掉下去了。
鐘父不由得心生感慨,心想秦澤果然是機智過人,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夠如此冷靜沉著的應對,就憑這種沉得住氣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學得會的。
劉浩腦子裡飛速的旋轉著,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認輸,一定得把這一局扳回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他的母親忽然怪叫了一聲。
“我說你這個中醫騙子,我從一件這個院子我就開始說根本就是騙當不了大雅之堂你好好想一想,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好多中醫聯名的要求,要把中醫列入大學的課程,可是哪個朝代都從來都沒有成功過,這足以說明關家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說著忽然又用力的甩了甩頭:“跟你們扯這麼多,你們也不明白。”
鐘雨蝶忽然接過了話茬:“姑姑這話說的好像有事偏頗,畢竟我現在就是讀醫學院的,我們學校就開設了中醫的課程,而且非常的重視。”
她姑姑眼睛立刻瞪圓了,惡狠狠的盯著鐘雨蝶。
“你這小丫頭片子懂的什麼?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覺得這個騙子長得還像那麼回事,所以喜歡人家,要不然你乾嘛維護?我可告訴你,你喜歡什麼人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歡騙子,要不然最後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句話一下子說中了鐘雨蝶的心思,第一次見到秦澤,鐘雨蝶就有了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隻是那是一種淡淡的喜歡,真的談不上是什麼愛情,但是現在讓姑姑這樣一說,鐘雨蝶自己也不知道對秦澤到底是哪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