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鳴,一聲強過一聲,石破天驚,閃電猙獰地在天際張牙舞爪。
夏日的雨越下越大,開始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成了漂泊大雨。
何緲一身青衣沾了雨水,成了暗綠色,連頭發絲都濕透了。她隻執拗地挺直了脊背,手持桃木劍,等待著第三道天雷落下、
一旁的賈仁冷眼旁觀,坐等此女魂飛魄散,一泄心頭之恨。
募地,一道紫色的天雷從天際而下。
天雷的顏色愈深,說明修行者本人的資質越好,邁入金丹期後,凝結成的金丹品質也越好。
千鈞一發之際,募地,一直平靜如鏡麵的的河水,募地好似滾了的開水,沸騰了起來。
一條蒼蛟從河中一躍而起,竟替何緲扛下了第三道天雷。迎著雷電暴雨,扶搖直上,騰躍九霄,一舉化龍。
一旁的賈盛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滿臉地不可思議。
誰能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一條河中,居然潛藏著一條蛟龍?!
蒼蛟成功化龍,卻並非選擇直接離開,電閃雷鳴中,它在雲霄之中繞了一圈,徑直地朝下,攻向了一旁的賈盛。
何緲知道,這條蛟龍是為了報答自己之前的拔劍之恩。
要不怎麼說,天無絕人之路。
正所謂,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倒也不錯。
三道天雷已過,她體內頓覺豁然開朗、天寬地闊,真靈正在迅速地彙聚丹田,意圖凝結成金丹。
一旁的賈盛對這一切再熟悉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何緲凝聚成金丹。
當下避開了真龍的一擊,拚死朝著何緲攻出了一掌。
他十分清楚,此女年紀輕輕便可步入金丹,今日他若是不找準時機殺了此女,隻怕此生報仇無望。
何緲如今十分虛弱,身體不能動彈,如何能避開這一擊。
眼看著瀕死之際,一人募地抱起她,躲開了賈仁致命的一擊,隨即將她背在了懷中,腳下不停地往前跑去。
何緲正在凝結金丹的關鍵時刻,身子一動,四肢百骸百經百脈內的虛氣流行,竄行四周,經脈倒轉。
她在巨大的疼痛之下,竟生生暈了過去。
那個背著何緲疾行的人,自然是鄭悟。他方才挨了一掌,深受重傷,卻一直在暗中關注著自己的師父。
眼看著三道天雷結束,那個棕衣男子又被蒼蛟糾纏,他忙找準了時機,背起自己的師父就跑。
他如今受了重傷,無法禦劍飛行,隻能是用兩條腿拚命地往前跑。
他不辨方向,不知自己踩得是哪一塊土地,要去哪裡,隻知道不停地往前跑,隻有往前跑,他和師父才有活命的機會。
等到他跑得喉嚨裡滿是血腥味,停了下來,開始喚自己的師父,才意識到,師父暈了過去。
而他,也跑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野外。
“師父?師父?”鄭悟見喚不醒師父,隻能背著師父繼續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漸暗,鄭悟瞧見了遠處一茅草屋內,有微弱的燈火,當下上前去敲門。
開門的是個老態龍鐘的老太太,舉著油燈,見到鄭悟渾身濕透的模樣,背上還背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嚇了一跳,忙請二人進屋。
老太太見到女子暈了過去,忙關切地問道:“小夥子,你娘子這是怎麼了?”
鄭悟將女子擱在了床上,見女子麵色慘白,雙眸緊閉,隻眸眼低沉,眨了眨眼,艱難地道:
“我們......遇到了壞人.......”
卻並沒有糾正老人家將師父喚作他娘子。
“啊,這真是......”老人家聽到此處,長籲短歎了起來。
見到二人渾身濕透,忙翻箱倒櫃,從自己櫃中找出了一些舊衣裳,遞了一套給鄭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