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規勸他去吃飯,她也催促他。他想起了二人曾經一起坐下來吃過的早膳,想要帶她一起去。
她得意地說:“拜托,我可是修仙者,不用吃飯的。”
他終於忍不住,變了臉色。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他們之間有很大的差距。
初次見麵,她還隻是一個清秀的少女,餓到吃飯時狼吞虎咽。
十五年過去,她成了一名修仙者,一身的修為,可以擊退怪物,也不用去食用這些人間的五穀雜糧。
那麼,她會甘願嫁他為妻,做一個凡間的官家夫人嗎?
他不能細想。
他借著吃飯的名頭離開了,他得想明白這些。
他食不知味,他對於她這些年經曆了什麼,一無所知。
一艘早已啟航、意圖乘風破浪的船舶,見慣了大風大浪,會甘願為他,永遠停泊在渡口嗎?
他拿不定主意。
眼看著天色漸黑,他終於下定決心。他說過,這一次,他不會放手。他得為自己去爭一次。
人生苦短,不如及時行樂。
他知道自己是有幾分好顏色在的,這些年,多少官家小姐對他明裡暗裡表明心意,他卻不屑一顧。
昏暗的船艙內,他手持一支蠟燭,衣著寬鬆長袍前來找她。
他們都不再是懵懂的少男少女,他的做法意味著什麼,他想,她也是明白的。
他本就放浪形骸,雖貴為禮部侍郎,卻視世俗禮法為無物。
他如今父母雙亡,她大抵也是個孤兒,高堂不在,天地在上,他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鑒。
隻需她願意,今夜便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他白白蹉跎了這麼些年,一刻都不願再等。
燭光搖曳中,她靜靜地坐在那裡,美得讓人不可直視。她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再美上幾分。
他沒有絲毫猶豫,俯身試探性地親上了她。
她不知道,從她離開的那一天起,他想念了她整整十五年,五千個日日夜夜。
他要跟她有新的故事。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一躲,她的嘴唇跟他想象中一樣軟嫩香甜。
他不是什麼登徒浪子,他不近女色,活得像個苦行僧。但這一刻,是他期盼了許多年的,當下追了上去,咬住了她的嘴唇。
他說過,這一次,他想要留下她。
他聽到了她低低地哀求;“彆,求你~”
聲音中帶了一股委屈巴巴的我見猶憐與細軟,他隻覺心中有一塊地方,軟軟地陷了下去。
他知道,女子大多羞怯,他們如今也算是無媒苟合。
隻需她不抵抗,他就當她是默認了。
日後,他會“三茶六禮”,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來彌補她。
船艙內,那支蠟燭也隨風而滅,天大地大,隻有他們。
唇齒縈繞間,她還是將他勉強往後推了一些,隻顫抖著聲線道:“彆......”
他不解地問道:“怎麼,你不喜歡?”若她不喜歡,他便不繼續了。
他說過,他不是什麼登徒浪子亦或者好色之徒。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生怕她說出一句不喜歡。
四下一片昏暗寂靜,今夜連清月都沒有,隻有江水悠悠,清風徐徐吹過。
他從漆黑的月中,看到了她那雙寒星般的眼,眼眸中,秋波盈盈,有什麼東西,戳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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