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
陸太守有些不明就裡,疑惑地問道。
何緲指了指外頭,不止草木,連石板上,都有隱隱凝結的寒霜出現嗎,更添寒意。
“你該不會,是不懂來蒙騙我家老爺的吧?”
那個婦人狐疑地望了外麵一眼,隨即道:“現在是深秋時分,落霜很正常。”·
“我從外頭來的時候,街上其他人家可沒有這麼多寒霜。更何況,現在是正午時分,就算結了霜,也應該化的差不多了。”
此處宅子坐北朝南,光線極好,但饒是陽光直射,地上的寒霜卻絲毫不見融化的跡象,反倒是有蔓延的趨勢。
之前入府的時候,何緲觀察過,隻在草木上,眼下,連石板上都有了。
經過何緲這麼一提示,眾人倒是回憶起了什麼,陸太守身側的小廝補充道:“似乎是這幾日才出現的。”
何緲更加篤定,這寒霜出現的不同凡響,肯定同兩個小兒的昏迷和此地充沛的靈力有關。
“陸太守,勞煩你讓屬下的人去看看,這處宅子裡,究竟是何處的寒霜結的最厲害。最好是讓人各處放一盆水,看看哪裡結霜最快。”
她自然可以一寸寸的查看,但一來她品階太低,靈力不足;二來,時間也有些來不及了。
何緲抬頭望去,寒霜就在屋外,但她不知為何,有種直覺,寒霜再蔓延,兩個小兒會有生命危險。
“好,好。”
陸太守見她有解決辦法,眼下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忙通知下人前去實施。
那個婦人對何緲有些不太信任,大抵覺得她年紀不大,還是個女眷。
更重要的是,何緲替陸九羽說話了。
何緲也不在意旁人的質疑,反倒是對陸太守道:“勞煩替我尋一處靜室,我得打會坐。”
一會兒,隻怕有場硬仗。
搞不好,她得再打開頭上的木簪內的空間。眼下,必須得休養好。
陸太守給何緲尋的房間,便是在一處客房。房內簡樸,除了一張舊床同幾個桌椅板凳,並無什麼特殊的。
時間緊急,何緲坐在床上打坐起來。她也有私心,是想要借著此地充沛的靈力,借機修行。
她剛開始運行體內的功法,便聽得外頭隱隱有動靜。隨即,一個不大的小石子便被扔到了窗戶上,發出“碰”的聲音。
何緲睜開眼來,便見那個少年翻身坐在了窗台上。
外頭,陽光正好,少年一頭秀發如潑墨般漂亮,側臉在日光的照耀下,依舊好看極了。
隻可惜,一股揮之不去的落寞籠罩著他。
“喂,小騙子,你真能救活那兩個孩子?”
這是他對何緲說的第一句話,嗓音出乎意料的清脆,甚至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
何緲又閉上了眼,隻淡淡地道:“儘力一試。”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正所謂,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她吃了陸府的飯,總得做點事情,才能對得起陸太守的款待。
話音剛落,一個石子彈到了何緲的額頭上。何緲吃痛,氣得睜開眼來,看向眼前的少年。
“故弄玄虛。”少年嗤笑道,卻也沒有離開,明顯對何緲充滿了好奇。
何緲抬頭望了眼少年,他臉上的紅痕還若隱若現,尤其是在雪白的臉上,更顯猙獰。
仔細看去,能看出少年長得頗為白淨,眉宇間,有種江南大家閨秀的秀氣。
陸太守方臉寬額,麵色頗黑。少年則明眸皓齒,看長相,應該是隨了他的母親。
何緲想起方才那個婦人的話,少年一出生便沒了母親,若他娘在,定不會讓這個白淨的孩子受這等苦......
“你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