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根本不像昨日的汪君安一般菜鳥,身形高大,一雙大眼囧囧有神。
此人手持一個八棱銅錘,偌大的銅錘,很明顯比何緲的腦袋都大。
比賽的鐘聲一響,此人掄起銅錘就向何緲砸來。
場下眾人均為台上瘦弱的何緲捏了把汗,常紫蘭更是嚇得尖叫出聲,雙手蒙住眼睛,不敢再看。
錘子砸到地上,擂台的地麵,被硬生生地砸出了一個大坑。
“巨罡山莊的人果然生猛。”
底下眾人心中不由得感慨道。
常紫蘭透過手指縫往台上看去,隻見何緲出現在了旁邊,看著似乎毫發無損。
她正欲挪開手掌,看個清楚,隻見男子一擊不成,又掄起大錘,衝著何緲砸了過去。
嚇得常紫蘭忙閉上了眼,渾身顫抖,在心底為何緲默默祈禱,“何緲,你可得活下來呀。”
何緲剛剛躲避開第一擊,第二擊便如影隨形,她本剛剛步入煉氣期中級,身形一滯,逃跑得慢了些,左胸脯連著胳膊處,便挨了一錘。
劇痛襲來,何緲悶哼一聲,咬碎了一嘴的銀牙,才勉強讓自己沒有叫出聲來。
多虧,沒有砸到她的右臂。
隻何緲臉色已然蒼白,胸口一股子血腥味,看來是受了內傷。
“何姑娘該不會有事吧?”看台上,雲千臣神色緊張地道。
無人回複他的問話。
修仙界本就殘忍無比,煉氣期的選手,不過是堪堪跨過了修仙界的門檻,折在此處的人,每年成千上萬都不止。
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一個煉氣期的人,在修仙界,比螻蟻還不如。
眼下,何緲正像一隻四處躲閃的螻蟻,躲避著武者一錘又一錘的重擊。
前世,何緲曾玩過打地鼠遊戲。
如今,她就很像遊戲裡的那隻地鼠,頭上不知是何時會落下的重錘,一錘砸她個頭腦崩裂不說,半身不遂是一定了。她隻能不停地逃竄。
場下人看的是心驚肉跳。
但幸運是,何緲後麵竟然沒有再挨過一錘,每每都能擦身躲過。
三番四處下來,武者有些氣憤了。
“女娃子,你一直這樣逃可不是個辦法。還是投降吧。”大抵是掄錘掄累了,武者停了下來,勸阻何緲道。
何緲已經跑得有些微喘氣了,好不容易得了個歇息的功夫,忙從懷中掏出一把丹藥,也不管到底是用來治什麼的,一股腦全塞到嘴裡,咽了下去。
武者見何緲並不打算投降,還在補充丹藥,立馬覺得何緲是對自己的挑釁。
當下瞪大了圓眼,臉上已是一層陰雲籠罩,怒斥道:“方才我是看你年紀小,手下留情,接下來你可彆哭。”
何緲吞下丹藥後,隻覺體內真氣流轉,傷口也在迅速愈合,心下感慨,果然是丹修的藥,名不虛傳。
“何湘,要不還是投降算了。”
底下的常紫蘭於心不忍,軟聲開口道。
何緲掂了掂自己手中的劍,右手依舊行動自若。她問自己,能動嗎?
答:可以。
那就再戰鬥一會。
遠處的看台上,雲千臣都快要急哭了。
“爹,何姑娘會不會有事?”
雲機竹摸了摸胡須,神色冷靜,見兒子對此女如此關心,心下倒是寧願她輸了,免得日後時時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