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眯眯的模樣,讓何緲看了隻覺得膽寒。
她正猶豫地看向腳下的溪流,考慮跳下去的時候。一抬頭,少年竟然不見了。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何緲緊盯著上麵,另一手,攥緊桃木劍。心下盤算著,自己究竟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將手中的桃木劍插入這個光禿禿的石壁。
她的這把桃木劍,堅硬如此,但石壁,更加堅硬。
頭頂,有什麼東西滾動的聲音咕嚕嚕的傳來。
半晌,聲音停了下來。
何緲一瞬不瞬地盯著頭頂,卻看不見少年的身影,但能聽到,少年微微喘氣的呼吸聲。
下一秒,她果斷地在石壁上翻身,憑借著爆發出的強大腕力,硬生生地將那把桃木劍給插到了石壁中,讓自己不至於掉落到水中。
一顆巨大的石頭已經滾落下來,同她擦身而過。何緲手臂處隱隱發熱,大抵是皮膚被擦傷了。
何緲呼吸起伏,一時難以平複心情。
少年拍拍手掌上的灰塵,輕輕搖頭,歎息道:“可惜了。”可惜什麼,自然是可惜何緲沒有死成。
若不是眼下自己能力不夠,何緲真想飛上去,將頭頂的莫昊野拉下來,丟到海裡去喂鯊魚。
小小年紀,明明長得人畜無害,心思如此歹毒。三翻四次要置人於死地。
巨大的石頭從懸崖壁上滾落了下來,掉落在了平靜的溪流中,濺起許多的浪花。
何緲知道,自己若是一直留在此地,隻怕遲早會被這個惡毒的莫昊野給弄死。
下一秒,從水中衝出了幾張血盆大口,衝著何緲而來。
何緲渾身血液,在那一瞬間凝固了。以白玉簪子為劍,使出一招東海揚波,好歹反擊了一波。
原來,少年居然沒騙她,河中,真的有東西。
“好好享受吧,這可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相柳。”少年眼角的笑意更甚,很快離開。
何緲從來沒聽過這個相柳是什麼鬼東西,方才那東西出來的太突然,她沒看清。
眼下卻看仔細了,這個東西蛇身N頭,至於這個N大於幾,何緲還不及細數。
此物方才被何緲一擊,便將頭顱都縮了回去,待察覺到何緲的攻擊並沒有什麼殺傷力,立馬又探了上來。
何緲這下是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了。
懸崖光滑,高不可攀。她全身都靠自己的一把桃木劍。
作為一個煉氣期的菜鳥,禦劍飛行對何緲可謂是遙不可及的事。
河中的相柳朝著何緲噴出了一股惡臭的黑色液體,就在何緲思忖著布陣能不能攔住它之際。
當然,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如此光禿禿的懸崖上,如何布陣?
千鈞一發之際,木簪內,阿喵的聲音響了起來。“主人,打開木簪。”
何緲想都沒想,念出口訣。
木簪內,一淡藍色的東西飄了出來,籠罩住了何緲,將一切的毒液都屏蔽住了。
是寒潭之心!
毒液落下了懸崖壁上,頓時將光禿禿的懸崖腐蝕出一大塊凹進去的地方。
“主人,相柳噴出的東西,有腐蝕性,連氣味都有毒。”阿喵擔心的聲音響起。
何緲緊緊攥在木劍上的手臂開始發酸,她知道,饒是意誌再強悍,但身體是不會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