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舒氣惱何緲將自己當誘餌,卻又不提前跟他說明,又不敢壞何緲的好事,當下氣得要死。
她真的太知道怎麼氣他了。
“放心,事成之後,銀子分你三成。”
何緲笑盈盈地應道。
崔小姐臉上表情癡呆,雙目之中神情輕佻,口中叫著小郎君,便衝著宋子舒撲了過來。
宋子舒忙彎下身子,躲過了崔小姐這一撲。
崔小姐撲了個空,正欲再撲。
何緲伸手一彈,利索地補上了最後一塊石子。
崔小姐想要再出來,卻好似被什麼囚禁住了,隻能在何緲圍成的石子堆裡轉圈,盯著宋子舒,癡癡地叫道:“小郎君~”
崔府中的其他人見到崔小姐這幅模樣,頓時是又驚又喜。
“多謝姑娘出手解圍。”
方才那個衣著金白長袍的男子過來見禮。
何緲知道,他就是崔家少爺,看模樣,大抵是崔小姐的哥哥。
二人眉宇間極像,一雙圓溜溜的杏仁眼,麵白似玉,長得頗為大氣。
當下隻微微頷首。
崔少爺瞧了眼自己的妹妹,不無擔心道:“姑娘這法子,會不會傷到舍妹?”
何緲搖頭道:“此乃畫地為牢之法,對她無礙的。”
崔少爺這才鬆了口氣,自我介紹道:“在下崔護升,敢問姑娘貴姓。”
何緲擺擺手道:“貴不敢說,免貴姓何。”
“何姑娘~”
崔護升又忙行禮,還不忘詢問宋子舒的姓名,二人又是一頓虛禮。
何緲最煩這些繁文縟節,當下隻問道:“崔小姐這個樣子,多久了?”
崔護升聽到此處,長歎一聲,伸手邀請道:“二位請入內詳談。”
二人往大廳走去,隻見路邊小廝丫鬟們正在收拾,各色的東西摔在地上,名貴的花瓶、被踐踏的花朵……不用想也知,是崔小姐的“傑作”。
崔護升拱手道:
“讓二位見笑了。二位有所不知,舍妹自前幾日起,便成了這瘋瘋顛顛的模樣,她也幾乎白天黑夜的不睡覺,家中一直不得清靜,家母為此氣得臥病在床。”
何緲聽到此處,接著問道:
“為何不直接將她捆起來?”
崔護升麵露為難道:
“這一則,家母心疼舍妹,在下也不敢捆太嚴,生怕傷到了舍妹;這二則,舍妹力大無窮,尋常繩索哪怕是捆住了,也會被她很快掙脫開。”
何緲猜測,大抵是這樣的大戶人家最要臉麵,自然不敢讓小廝來幫忙,隻能是幾個瘦弱的丫鬟,哪裡能捆得結實。
說到此處,崔護升忙拱手懇求道:“還請何姑娘幫忙,救救小妹。”
何緲看得出,這個崔護升對妹妹確實是發自內心的關心。
“好說,好說。這哪怕是治病,也得先尋病根,勞煩先去尋崔小姐的幾個貼身丫鬟過來,先問問問題出在了哪裡……”
說到此處,何緲募地退後一步,耳朵湊近宋子舒的臉,好似聽什麼似的,故意放大了聲音道:
“你肚子餓了?這……”
宋子舒頓時滿臉窘迫,誰餓了?他根本什麼都沒說好不好。
旁邊的崔護升忙道:“二位辛苦,若是不嫌棄,在下這就讓手底下的人送些飯菜來。”
“那真是不好意思~”
何緲嘴上推諉,卻衝著一側的宋子舒挑挑眉,麵上分明在說,瞧,可以吃大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