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候,尚在人間讀書的顓孫淵,曾經讀過一首詩。
詩中說的是,“嶺外音書斷,經冬複曆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是首談論思鄉的詩。他不曾對故鄉有幾分眷戀,他一直是個心誌堅定的人。
但三年未見,再次見到眼前的人,看到女子那熟悉的眉眼,人坐在櫃中,細長的眸子一臉驚詫地望著他。
顓孫淵心中突然便想起了這首詩,三年音信全無,經冬複曆春。他沒有哪一天忘記過尋找她。
“近人情更怯,不敢問來人。”他想要開口,囁嚅著嘴唇,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本以為初見時那一絲絲的怒意,早已被方才的那一出鬨劇消磨殆儘。
“渺渺.......”他低沉著嗓音,低聲喚道。
何緲垂下眸子,眼眸一轉,聽他的聲音,似乎並沒有責怪她。
眼下逃是逃不掉了,不如好好謀劃一下,後麵怎麼逃的問題。
想到此處,何緲擠出一抹笑意,抬眸望向顓孫淵,笑眯眯地客套道:“好久不見啊,淵清上仙........”
這個帶了幾分疏離的稱呼,讓顓孫淵心一沉,手一鬆,懷中的阿喵趁機悄悄逃走。
至於主人,還是讓她自救多福吧。
何緲見他沒有反應,正心中不安之際。
下一秒,狹小的櫃中,擠進來一個寬大的身影,將她瘦削的身子完全擋住,死死地抵在了櫃中。
“恩?”何緲鼻腔中發出一絲疑惑。隨即,顓孫淵親上了她。
男子帶了幾分清冽的味道撲麵而來,又帶了幾分迫不及待,似乎要將何緲完全包圍。
何緲那顆被幻真折磨了許久的心,眼下完全禁不起任何的引誘。
二人好似交頸鴛鴦一般,耳鬢廝磨,在狹小的衣櫃中,依偎在一起,親得密不透風。
她現在終於知道慕容蘭為什麼不可了,慕容蘭太乖了,就像一株人畜無害的花,讓人生不出任何的邪念。
“喂~”
不知親了多久,何緲有些呼吸不過來。
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手腳並用地將顓孫淵往後推。一見麵就親,不免有些太過了。
她現在可沒有什麼有求於他的地方。自然不用再假冒他的什麼未婚妻。
男子胸膛如鐵一般的堅硬,隻怔怔地望著她。何緲被他親得身子發軟,怎麼能推得動。
何緲避開他炙熱的目光,揶揄道:“上仙這樣子不好吧,我現在可是藥王穀少穀主的第十八房小妾.......”
話未說完,顓孫淵已經伸出手,死死地壓住了她的雙臂。
一雙清冷的眸中微眯,幽暗的眼底,醞釀著無窮的怒意,隻低沉著嗓音,冷冷地問道:
“你說什麼?”
何緲被他這樣低沉的說話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發現二人實力差距太大,她的雙臂完全動彈不得。
回過神來,她掃了他一眼,垂下眸子,也不直視他,反而帶了幾分輕鬆地道:
“上仙既然找到了這裡,就應該知道,這一排住的,都是藥王穀少穀主的侍妾......”
她知道顓孫淵這樣子宛若神祇的人,大抵是有幾分所謂的潔癖和某些特殊的情結。
知曉了她已經嫁人,隻怕會避她如蛇蠍。
他們二人本就沒了可能,還不如由她來做個了斷吧。省得這樣子沒有說法地糾纏在一起。
“你們洞房過了?”顓孫淵打斷了她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