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何緲的話,少年隻冷漠地抬起頭,掃了何緲一眼,並未搭理她。
何緲尷尬地站在原地,難道她看起來像個不懷好意的怪阿姨嗎?她分明是妙齡少女好不好。
想到此處,何緲取出一正紅色的香囊,從中抽出一張信來,遞給了少年。
少年不解地望著何緲,但是在看清那份信上的字跡之際,募地臉色一變,猛地起身,從何緲手中奪過那份信,仔細看了起來。
他動作太快,何緲手中還緊握著香囊,正紅色的香囊上,隱隱可見被暗紅浸潤的血漬。
旁邊人均不解地望著二人,大概是不理解,為何一個小叫花子,居然識文斷字。
待到少年再抬起頭,那雙圓眼中,已經盈滿了眼淚,隻強撐著問道:“你從哪裡拿來的這份信?”
“信的主人給我的。”何緲像是打啞謎一般回複道。
這番話在外人聽來,自然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何緲知道,眼前的少年聽懂了。
少年扭過頭去,何緲卻明顯看到,他臟亂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走嗎?”何緲又問了一遍。
少年抹乾淨眼淚,回過頭來,眼底已然一片清明,一言不發地起身,看來是準備跟著何緲離開了。
此事早就在何緲的預料之中,她知道,其實,除了跟她走之外,他沒有第二條路可選擇。
二人方才從酒樓的後巷中出來,眼前募地出現了一排人的身影。各個是彪形大漢,身著黑衣,手持利刃,將何緲二人團團圍住。
這些人身上均有著一股極重的煞氣。旁邊路人見到,變了臉色,匆匆離開。
少年似乎對於這一幕早有預料,饒是年紀不大,但神色間頗為冷淡。
何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沒想到,這些人來的這麼快,看來那位還是沒有死心呀。看來是一直在暗中跟蹤著她呢。
“你們是狗嗎?聞著味都來了。”
眾人聽了何緲侮辱的話,臉色有些難看,隻拔出刀來,對準了何緲同少年,將二人圍在了中間。
何緲冷冷地看向眾人,冷哼一聲,募地抽出自己的桃木劍,一招“翻江倒海”,沒有絲毫猶豫,打向了眾人。
眾人不敵,被何緲一招打落在地,刀全部脫手,散落一地。
何緲這才收起了劍,隻冷冷地昂起頭道:
“跟你們的主子說,這個人的性命我保了。這次姑且饒你們不死,再有下次,殺無赦。”
說著,轉身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她意識到少年沒有跟上來,這才回頭對著已然愣神的少年道:
“不跟上嗎?”
少年看向何緲的眼神中,帶了幾分複雜,隨即匆匆跟上了何緲的腳步。
何緲帶著像叫花子一樣的少年來到了附近的一處麵館,在眾人的詫異的目光中,給少年點了一碗肉絲麵。
“先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慣........”
還沒等何緲說完,少年已經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來。看起來,實在是餓了很久了。
半晌的功夫,一碗麵已經見底了,連湯底都沒有剩下。
“吃飽了嗎?”何緲問道。
少年搖了搖頭,看樣子,還想再來一碗。
何緲淺笑一聲,起身結賬,解釋道:“沒吃飽也先忍著,開始不能吃太多。”
少年聽懂了,隻緊跟著何緲。
何緲帶著他去買了身新衣裳,又去找了間客棧,讓他沐浴更衣。少年許久沒有洗過澡了,頭發都打成了死結。
“沒辦法了,隻能給你剪掉了。”何緲見狀,隻開口道。
她知道,古人信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毀,幾乎是不剪頭發的。
少年沉默了許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