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爭問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聽到顧霖不太明顯的歎了口氣。
林爭:“?”
他的問題很難回答嗎。
車速變得更快了,顧霖讓林爭回座位上坐好,隻說了林爭以後會知道的,便不再讓林爭問了。
林爭心想,這算是什麼回答?這根本就不算是回答好吧。
還有為什麼他以後會知道?以後是什麼時候?顧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想知道,但顧霖已經不讓他問了。
林爭隻得偃旗息鼓。
返程的時間是明天早上。
林爭住的酒店離機場更近,隔壁的房間剛好也空出來了兩間。
顧霖和嚴楊索性也住進來了。
這樣三人集中在一處的話,比較方便,明天也好一起出發。
林爭洗漱好後,穿著乾淨的睡衣鑽進了嶄新的被子裡,然後用被子將自己裹住。
他突然覺得自己大意了。
他應該把畫的問題先解決清楚再答應跟顧霖跟回去的,現在這畫還是個問題,顧霖又閉口不言,要是他才剛回去劇情就大爆炸,再跑出來一次豈不是麻煩得很?
林爭變得很糾結,顧霖對那幅畫捉摸不透的態度讓他覺得糾結,顧霖對他的感情也讓他很糾結,這兩種東西像是被纏在一起的毛線,兩個線頭分彆往兩個不同的方向拉扯,毛線團不但沒解開,反而變得更加雜亂難解了。
要不明早跟顧霖說自己還是不回去了?
就說想在外麵多玩幾天?
“……”
“……煩得很。”
“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好了。”
林爭把腦袋也捂進被子裡,稍微抬起腳讓被子邊緣透著一個小縫隙,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半夜,林爭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原本和顧霖一同走在街上,結果才過轉角的時候,就見到了一個高個子的青年,林爭仔細一看,這不是吳虞嗎?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顧霖將自己拋棄,上前牽住吳虞的手,兩人一同往後抬起手笑著朝他比了個拜拜,然後就手牽著手開心的走了。
夢做到這裡,林爭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
當即拿出手機翻出顧霖的照片就是一套軍體拳。
第二天早上,林爭打著哈欠拖著行李從房間出來,眼睛睡不醒似的半眯著,腦袋上的頭發還因為晚起沒有好好打理而敲起了一小撮,衣服也隻是胡亂套在身上。
另外兩人已經在房門口等他了。
林爭打完哈欠,看清了麵前的兩人。
嚴楊和顧霖,一個坐在行李箱上,一個抱著手靠在牆上,臉上分彆戴著很酷的墨鏡,衣服穿得也十分講究,從頭到腳都在綻放著刺眼的亮光。
林爭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和他們站在一起,林爭覺得自己就是一粒灰塵。
林爭拿著行李箱麵無表情站在原地:“……”
……這兩個狗賊,居然背著他收拾得這麼人模狗樣。
他不服!
嚴楊拉住正要打算重新進去捯飭的林爭,“彆了彆了,時間快不夠了,你這樣已經夠帥了,非常帥!超級帥!你就是天下第一帥!”
林爭最後還是直接被嚴楊拖上了車。
剛坐好,腦袋上就多了頂帽子。
林爭抬起頭,剛好看到顧霖將手收回去。
顧霖看著他:“不用費太多心思,這樣已經很可愛了。”
林爭被說得臉紅。
可愛什麼可愛,他可不覺得自己可愛。
嚴楊將行李放進後備箱,坐進副駕,見身後的林爭在整理上衣,好笑問:“你昨晚乾什麼去了今早起得這麼晚,還連衣服扣子都沒扣好就出來了。”
林爭回道:“我隨性,追求個性不行啊?”
“追求個性。”嚴楊哈哈笑出來:“行,那當然行。”
來到機場時,林爭在入口處站住了。
前方是排著隊等待進去的人群,顧霖和嚴楊已經去排到了隊伍的最後麵,林爭卻不知道該不該跟著上去。
他想不清楚。
他怕自己費儘心思之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上輩子和彆人打過很多賭,可從來沒有一次賭贏過,就連在最後發生意外時,他想賭一次自己能夠死裡逃生,可最後也沒能賭贏。
他有點感到卻步了,他不知道跟顧霖回去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隊伍的後麵,排在前麵的嚴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口袋裡的煙已經空了,他回頭朝顧霖道:“顧霖,把你煙給我一支。”
嚴楊嘴閒著的時候就想來根煙。
雖然他好幾次說了要戒煙,但就沒真的成功過。
煙癮這東西啊,根本就戒不了。
顧霖回道:“我沒煙。”
嚴楊笑著道:“裝什麼呢你?你個癮比我大的身上會沒煙?”
抽煙是兩人在上學時就已經學會了的,但真正染上煙癮那還是在工作之後,難免要接觸這些東西。
顧霖道:“煙,我已經戒了。”
聞言,嚴楊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說什麼?”
與此同時,身後的林爭也愣住了。
他抬頭看向顧霖。
顧霖的語氣聽上去隻像是在敘述一件不能再普通的事:“他不喜歡,我答應過不會再抽,所以已經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