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的一聲, 格扇被前夫哥拉開了,隔壁的山口組們全是站著的。
可喜可賀的是,他們都把鞋子穿上了。
陸遇安仔細一看, 認出來其中一個, 是曾經比賽過的對手, 甭看一臉凶神惡煞, 上了台其實就是一菜雞。
他點了點頭:“雷總好大排場。”
前夫哥勢也擺過了, 估計這人傻錢多的小子心裡頭也該怯了,揮手,讓那幫人退出去了。
“小陸,女人是女人,關於賺錢, 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吧?”前夫哥就問。
要真說跟流氓打架, 陸遇安上過多少回擂台, 能打的前夫哥都跪下叫爸爸, 但畢竟他向來主張,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凡事總還要講道理。
“賺錢,我來,不也是為了賺錢嗎?”
“錢咱們可以一起賺, 我的女人不要再碰了,明白嗎?”前夫哥於是又說。
陸遇安心說, 我不碰,那你倒是碰啊。
他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就說:“這兒有真正從地下打出來的火山岩水呢,含各種微量元素,對皮膚那叫一個好,要不,一起泡泡?”
“那就走吧。”
雷磊從外麵進來了,一聽要泡溫泉,連媽都忘了,往陸遇安身上一竄,就說:“教練,我帶著背板和浮漂呢,我得給你看看我是怎麼遊泳的。”
陸遇安把這小子拎起來,架到肩上,雷磊就跟他爸炫耀:“爸,快來摸摸呀,看我們陸教練的肌肉硬不硬?”
前夫哥皮笑肉不笑,大概是頭一回抱兒子:“過來,我抱你。”
但同時,他又不停問:“你洗手了嗎,嘴巴為什麼那麼臟,離我遠點,臟手不要碰我。”
“小陸,我們老板找你呢,方便嗎?”就在更衣間的門口,陸遇安給個姑娘攔住了。
前夫哥大概沒想到秦文芳膽子大到,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勾搭,抱著兒子進去了。
陸遇安走了兩步,這姑娘才說:“有一女的找你,女賓部,男士不方便進的,我悄悄帶你進去吧。”
水挺燙的,霧氣氤氳,秦文芳怕燙,不敢下水,穿著泳衣,就在池子邊坐著呢。
不一會兒,就聽外頭有人說:“陸哥,人就在裡麵呢。”
“小花,你爸還好吧?”陸遇安問帶著自己走的姑娘。
“老樣子,維持著。”小花說。
“要咱們醫院不行,就轉省醫去,到時候你找我,我讓我媽給省醫那邊打招呼,儘量用國產藥,醫保下來不會太高的。”陸遇安說。
小花說:“行啊,我讓我哥給你留點兒梨,我家院裡種的,記得來拿呀。”果然,是老相識。
秦文芳出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兒的服務生應該差不多都認識陸遇安。
靠山吃山,全是山下的人,她給一服務員看了陸遇安的照片,讓把人給她喊來,不過半小時,人已經來了。
說起來秦文芳是真挺後悔的,要不是那天她跟雷霆撩狠話,要不是好死不死,雷霆頭一回上門就遇上陸遇安,她和陸遇安的事兒,當不會這麼早就被戳穿吧。
真是,坐在池子邊上,隻敢往裡輕輕探一下腳的秦文心裡其實特晦氣。
心說,雷霆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怎麼就八字硬的跟石頭一樣,誰查他誰倒黴。
自己可是辦好了離婚證才找男人的,就沾了一下身,除了疼沒嘗到什麼滋味兒,為什麼倒黴事一樁接著一樁。
想想從17歲以來,這十幾年的倒黴路,秦文芳有時候想,一個人的背運不會走一輩子的吧,會不會有人給她下了降頭呢,就跟那些八卦小報上講的一樣,她或者有好運氣,卻全給彆人搶完了。
否則的話,整個江城想找個野男人的女人多了去了,怎麼就她一個人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