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沈平則放到包裡,“那我上台前再吃。”
“心理學上有這樣一項實驗,”薑婉又說,“實際上他人對你表現出來的緊張程度感知遠遠低於你的預估。也就是說,你可能感覺自己的緊張程度被他人看透、從而感到更緊張,但在評委眼裡,你說不定一副舉重若輕的樣子。”
沈平則:“……這是在安慰我?”
“這是科學。”薑婉淡定道,“人們常常因為太過在意他人的想法而影響到自身,但其實很多情況下都沒有必要。”
“我恍然之間似乎突然領悟了什麼。”沈平則深沉道,“也就是說,哪怕我當場開始打嗝,隻要我鎮定自若,圓場圓得夠快,說不定大家還會以為這是我故意設計好的一環?”
薑婉:“……對。但是放下那盒煎餃,你已經吃得夠多了。”
“哼。”
大巴平穩前行,將近兩個小時後才抵達比賽的會場:泉亭市的人民大會堂。
薑婉沒立刻起身——包裡麵東西太多,她的雙肩包拉鏈拉不上了。
眾所周知,一個裝得慢慢當當的包/行李箱/冰箱裡的東西一旦被動過以後,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狀態了。
沈平則試圖幫忙,失敗後去叫了同車的季惠惠來幫忙。
季惠惠研究幾秒鐘,果斷道:“都拿出來重新放一遍吧。”
薑婉:“……”裡麵還裝著蘇黎硬裝進去的衛生巾呢。
沈平則又提議:“要不你把一些東西放在我這裡,我來背?”
薑婉搖搖頭,從包底下抽出一袋裝好的糖果:“算了,把這個拿出來吧。”
這包糖果比沈平則的拳頭還大,雙肩包內頓時一空,拉鏈順利地拉上。
這個動作完成的瞬間,周圍傳來一陣強迫症被滿足的鬆氣聲。
薑婉一抬頭,半車泉外人都在旁邊摩肩接踵地觀察這個不值一提的裝包場景。
她若無其事地起身把包往背上甩,邊突擊發問:“‘摩肩接踵’用英語怎麼說?”
全車同學一愣,紛紛陷入思考。
“crowd?”
“touchshouldersandahecrowd!”
“啊,那我有一個更好的,rubshoulderstouchheels。”
“?自創式英語滾出未來之星。這裡應該用jostle或者bejam-packd才對吧。”
“草,專業啊。”
順利轉移話題的薑婉跟著人群下了大巴,打開懷裡的袋子封口,拿了兩顆糖發給了身邊最近的季惠惠。
“哎?”季惠惠有點懵,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分發運氣對吧!”
“什麼東西?”
“我也要沾喜氣!”
“拜一下,祈禱過線。”
“肯定是薑婉覺得這樣的行為害羞,所以假裝包裡拿不下才發給我們的對吧!”
薑婉:“……”不,真的隻是包裡放不下了。
給泉外的參賽選手發完,薑婉又給帶隊的兩名指導老師發,再去給司機也抓了一把,最後手裡還剩下十幾顆。
就在薑婉思考著要把剩下的塞進包的縫隙裡一會兒留著吃、還是隨機抽取幾個外校選手發放時,有人走到了她麵前。
“早啊,薑婉。”他說。
薑婉一抬頭,發現是謝逸。
對,模聯大會連著三年——儘管表現出色——但都沒有拿到冠軍的,所在學校還剛剛被薑婉踢館了的謝逸。
“早,”薑婉順手給了他糖,半開玩笑地問,“來複仇?”
謝逸問:“複什麼仇?”
“……”薑婉探究地盯著他看,“剛過沒多久的事情,你就忘了?”
謝逸愣了幾秒鐘後,才垂下眼幽幽歎了口氣。
他這口氣歎得很精妙,雖然表麵上隻是一口氣,但卻幽怨無比、餘音繚繞,讓薑婉下意識地一個激靈。
“我哪有資格說這些呢,”謝逸失落地說,“我一直以來都隻是你的手下敗將罷了,永遠不能被你看進眼裡。”
自認天不怕地不怕的薑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謝逸苦笑:“你看,就連我想稍微拉近和你的距離,都要引起你這樣的反感和厭惡。”
“薑婉?”季惠惠疑惑地走過來,“怎麼了?”
薑婉把季惠惠擋到身後,表情警惕:“你彆過來,這附近可能有降智病毒。”
“我要再給你我的什麼,才能讓你對我滿意?”謝逸憂鬱地捂住胸口,“你要我的心?還是我的身體?隻要你開口……”
被動靜吸引靠過來的泉外同學們正好聽到這一句,瞬間大驚失色,一批把薑婉往後藏,一批上前驅趕謝逸。
“誰要你的身體啊?!”
“你有越明時帥還是比越明時牛逼?!”
“薑婉才不會轉校去你們靜橋!”
而被護到人群以外的薑婉十分冷靜。
——穿越者,絕對是穿越者。如果隻是謝逸擁有了係統,不會蠢到直接來她麵前表演,也很難做到剛才那種表演程度。
隻是不知道帶的是個什麼係統。
謝逸,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