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動身去首都參加國賽的時候,《學習去哪兒》的第六期已經在平台放送了。
首期的點擊在播出的第二天就已經破億,後麵更是勢如破竹,把同期不同期的節目都衝得東倒西歪。
觀眾們紛紛熱議著高中生們的日常,誰也沒想到這會是今年的爆款節目。
——直到在會場裡被人圍住詢問是否能合照之前,薑婉也沒想到這款節目的爆紅還波及到了自己的身上。
問合照簽名的也就算了,怎麼還有人特地帶了手工巧克力糖果來的?
薑婉的視線在那盒巧克力糖果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鐘,仿佛已經能聞到裡麵的甜味。
最後還是伸手接過:“我會好好品嘗的。”
雖然彆的都拒絕了,但是……但是巧克力是無辜的啊!
這次的帶隊老師——王老師——終於靠譜了一回,護著學生們進入了會場之內。
但這幫助也不大。
薑婉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手機,就有彆的賽區選手忍不住上來和她搭話。
一名選手上前自信地說:“nuqneH!”
——如果你試圖用網上的克林貢語翻譯器翻譯“你好”,就會得到這個結果。
但因為創作者的有意安排,克林貢人的語言裡其實並沒有“你好”這個說法,甚至也沒有“再見”。
所以nuqneH隻是“你需要什麼?”的意思。
薑婉抬頭看看來人,還沒決定是開個克林貢語小課堂還是善良地不戳穿對方,季惠惠和沈平則就一左一右上前把他擋在了後麵。薑婉終於知道他們倆在領口上掛了一路卻沒有戴上的墨鏡是用來乾什麼的了。
“不好意思,請不要隨便和薑婉說話,有什麼事的話我們會代為傳達。”季惠惠嚴肅地說道。
沈平則推推純黑墨鏡:“現在開始到比賽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是對手。”
薑婉:“……”居然在cos保鏢。最離譜的是動作整齊劃一看起來居然還是提前商量好的。
……不會還暗地裡悄悄排練過動作了吧。
她本應該覺得羞恥的,但不知道為何內心非常之平靜,十分淡定地承受住了他人目光的掃射。
這大概就是人生的成長吧。
另一個學生不死心地舉手:“越明時呢?沒有和你們一起過來嗎?”
“他又沒有報名,為什麼要混進選手團裡啊?”季惠惠不滿道,“今天還要上課的好吧。”
其他選手:“越明時長的就是一張看起來會翹課的臉啊!”
沈平則:“……”反駁不了,越明時確實就是那麼張臉。
“可以不要在我麵前說越明時的不好嗎。”薑婉開口道,“我不喜歡聽。”
她不笑的時候,神情總是顯得有些冷淡。
不知道是那雙過於黑白分明的清透眼瞳、還是那微微上翹的精巧鼻頭的原因,薑婉如果麵無表情,看起來總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氣勢。
剛剛說話的選手下意識訥訥道歉:“對不起,我不是說他壞話的意思。他人品很好,看過節目的人都知道……”
薑婉又高興起來了。
她翹起嘴角給了對方一顆糖:“說得對。”
“薑婉同學?薑婉同學在哪裡?”工作人員的呼喚聲從人群外響了起來。
薑婉起身離開,拿到糖的同學立刻被周圍的目光戳得渾身是洞,趕緊眼疾手快地撕開糖紙把糖塞進了嘴裡。
其他選手:“……”
“反正你們拿到也是想拿去閒魚倒賣吧?”幸運選手得意洋洋地說,“我就和你們不一樣,會直接把薑婉的心意攝入身體和細胞之中!”
“誰會拿去倒賣?當然是隨包攜帶,關鍵時刻拿出來拜一拜祈禱學神保佑。”
“反正我已經吃了,”幸運選手吐出舌頭炫耀,“有本事就來搶啊~”
其他選手還沒來得及和他產生爭吵,幸運選手的背後就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
他一個踉蹌,人倒是站穩了,但舌頭上放著的糖啪一下摔倒了地上。
幸運選手:“……”
其他選手立刻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
“不搶了不搶了,給你給你。”
“三秒鐘過了不能撿起來再吃了,可惜。”
“哦對了,那個糖紙還用嗎?不用的話拿來給我收藏吧,我有一門看家手藝,可以把糖紙折成紙星星。”
“走開,你們走開!”幸運選手冷笑著抱起手臂,環視眾人,“我記住你們了,等著比賽開始我就把你們一個個都殺掉——記好要擊敗你們的人的名字,我叫向樂言!”
這句話可以說直接一腳踩在了泉外人的TOP癌怒點上。
沈平則回以輕蔑的嗤笑:“你才是,彆在國賽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往期又不是沒有因為沒有完整背出自己剛寫的稿子而直接被淘汰的選手。”
向樂言:“哦,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個靠著運氣才晉級的多出來的選手吧。”
沈平則:“你這麼厲害,也沒見你拿直升卡啊?”
“少挑事,這一屆總共才隻發了四張直升卡,我不拿又如何,照樣能拿下最佳風采獎。”
季惠惠也忍不住了:“你的意思是你覺得自己比薑婉更厲害?”
“……”向樂言沉思了幾秒,才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不用試我也知道結果,”沈平則覺得自己身為高一六班的成員,在外有維護薑婉的義務,“你不可能贏過薑婉的,等著瞧吧。”
“薑婉知道你在外麵這麼給她大包大攬麼?”向樂言另辟蹊徑地反擊。
剛走回來找人的薑婉正巧聽見這麼一句。
她倒真不是很介意。
原因也很簡單。
你想要成為第一的那個人,就等於是直接、間接地打敗了除你以外的所有人。
打得早、打得晚;打得溫柔、打得痛;……這些都很次要。
總歸都是要從他們身上走過去、抵達那個最前麵位置的,如果太在意對方想法,那是在這條路上給自己找麻煩的行為。
“彆想著一步登天挑戰薑婉了,”季惠惠高貴冷豔地一笑,“明天的比賽裡,你先能贏過我再說吧。”
“季惠惠……”向樂言沉吟片刻,“你確實很強,但我們未必在一個組比賽。”
但事實是確實不在。
向樂言話音落下不過一兩秒鐘,薑婉腦中就已經通過排列得出了答案。
按照國賽的賽製,選手們會按照水平高低被分在兩個組。
一個是種子選手組,即直升卡選手、以及高分選手;另一組被稱為黑馬組,雖然是省賽中分數稍有劣勢的選手,但往年反殺回去、甚至拿了名次的也有不少。
薑婉毫無疑義地在種子組裡,其他人則還需要等待名單公布。
或者,這群腦子很好使的中學生也可以當場使用一下自己的智商。
沈平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