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加班的編輯還沒開出兩個紅綠燈就接到薑婉的電話回頭了。
因為開的不是掉頭車道,原本是要右轉的編輯在十二車道的城市中心主乾道上艱難地開出好幾公裡才趕回原點。
——但至少還是比警察先到了。
見到靠譜的成年人出現,薑婉鬆了一口氣:“我哥和我姐就交給你了,編輯先生。我要趕緊入場。”
編輯看著地上兩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沉默了下,抬頭開始找周圍的監控攝像頭。
“對了,”薑婉指了指自己,“我還沒到十五周歲。”
編輯迷惑了一下:“當然,我知道你的生日。”以及薑家全部其他成員的生日和紀念日。
“讓他們倆冷靜點。”薑婉指了指一旁的雙胞胎。
薑與遙和薑與岸正一左一右蹲在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旁邊,試圖用眼神殺死他。
編輯:“……我努力。”
“還有,那個男人可能有什麼背景,講話很囂張的,記得全錄下來。”薑婉一手拎著零食袋,揮手,“我去看比賽了,加油哦。”
編輯應了一聲,等薑婉走遠才想起來一件事情:等等,這邊留下的薑與遙和薑與岸明明應該是可以自理的成年人吧?為什麼他要不放心地守著這兩個成年人、而讓未成年的薑婉孤身一人去看比賽啊??
“說吧,你家裡是不是藏著我妹5個G的照片?”薑與遙揪著男人的領子搖晃,“老實點坦白!你究竟是從什麼渠道了解到我妹信息然後開始當癡漢的?那個綜藝?演講大賽?他們學校官網?”
薑與岸冷笑:“還有你的vlog。彆忘了你發了和婉婉一起健身的vlog之後,多少人跑到我微博來喊我大舅子!”
“……”薑與遙沉默幾秒,繼續用力搖晃墨鏡男人,“以為不說話就能假裝自己是清白的了嗎?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得到法律的製裁!”
男人冷哼一聲:“不過是圖一時痛快了,等著吧,今天的事不會這麼簡單結束的。”
“你在想什麼呢?當然不會簡單結束,”薑與岸冷靜地說,“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最好成為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裡程碑案之一。”
在背後觀看了一分鐘的編輯:“……”薑婉說得對,還是這兩個更讓人操心。
靠譜的未成年人一個人去看比賽也不會有事,這兩個放著卻很有可能釀成大禍。
編輯捏了捏鼻梁,認命地拿出手機開始翻通訊錄打電話。
薑婉一家人本來買的是位置最好的票,能看清選手臉的那種。
但這會兒預定的三個人隻來了一個,薑婉手握三張券,決定一會兒一人獨占三個座位。
左邊放巨大的零食袋,右邊放已經拿出來的零食,人就坐在最方便的正中間,完美。
結果等薑婉循著座椅找到自己那一排時,發現那裡的人已經坐得滿滿當當,彆說三個空位,連一個空位也沒有。
薑婉懷疑地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座位號,又走上前去看椅子背上印的號碼。
第一場比賽已經開始了,第一排的觀眾們大多看得聚精會神,隻有占了薑婉位置的三人不太專心。
“看什麼看?”男人不爽地問。
薑婉對比座位號:“看這裡是不是我的座位。”
“啊?比賽開場這裡都沒人,空著的座位誰都可以坐。”另一個男人冷笑著揮揮手,“我們的座位在17排,你自己去找,說不定還沒被搶。”
和他同行的女人翻了個白眼:“要怪就怪你自己遲到吧,空著位置不就是等著彆人來占嗎?”
薑婉眨眨眼,把通話中的手機貼到耳邊:“你好,聽見了嗎?占了我位置的人是這麼說的,順帶一提我通話全程錄音了。”
占位三人:“……”
離薑婉最近的男人惱怒地站起身來,伸手去抓薑婉的手臂,嘴裡罵罵咧咧:“你這個——”
薑婉後退半步避開他的動作,冷靜地對電話那頭繼續說:“他還想動手。”
“動手?”男人獰笑,“你那是還沒見過老子動手什麼樣!”
他上前一步,咬牙切齒地揚手往薑婉頭上打去,動作胡亂又毫無章法,看起來簡直像是喝醉了酒的人。
……不過酒味很重,確實喝酒了吧。
薑婉想著,扣住對方的兩根手指往外一掰。
男人頓時發出了慘叫。
兩個同伴驚恐地扶住他,看著那形狀完全扭曲了的指節,慌張地指控:“你、你把他的手指弄斷了!”
“沒有弄斷,隻是脫臼。”薑婉糾正道。
男人的同伴舉起他的手用力搖晃:“都這個角度了和弄斷有什麼兩樣!!”
受傷的男人發出了更加慘烈的嚎叫:“彆晃了,痛痛痛痛!”
薑婉善解人意地說:“那我幫他掰回去。”
壓根沒給人拒絕的機會,薑婉略微彎腰伸手過去,在三人恐懼無比的視線裡將那兩個指節複位了。
“嗷啊——!!”
“看起來比剛才更痛了好不好?!”
工作人員和保安終於趕到了現場。
因為有薑婉的電話全程直播,事情對錯一目了然,保安火速就把占座的三人組帶離了現場。
薑婉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留給場館,又鄭重表達謝意:“我討厭亂坐彆人位置的人。”
工作人員:“……”是的,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