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天公不作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解說講到這裡,忍不住抬頭看看萬裡無雲的晴空,心想應該不會馬上下雨吧。
草坪上的雙方隊員列隊互相握手以示友好。
最後一個和亞曆克斯握手的人是王如。
亞曆克斯疑惑道:“是因為護具嗎?你看起來胖了很多。”
王如打著哈哈,用力擺手:“吃多了一點點而已,護具應該也有關係吧。”
擔當裁判的體育老師揮揮手示意所有球員就位。
亞曆克斯雖然心中還有點疑惑,但也隻好拋在了腦後。
他轉身跑到前鋒的位置上,球杆在手心轉了幾圈,熟悉手感。
——長曲棍球在印第安人時期就經常導致死亡事故,即使後來經過了現代化,也仍然是一種較為野蠻的運動。
想要玩好長曲棍球,畏畏縮縮、不敢和人產生衝撞是不可能玩好的。
開場菜雞互啄兩分鐘後,亞曆克斯終於拿到了球,他瞬間就閃電般地啟動,目標明確地朝著對麵藍隊的球門衝去。
身為防守球員的王如當仁不讓地擋在了亞曆克斯麵前。
一路電光帶火花,兩人誰也不肯讓地狠狠迎麵撞在了一起。
亞曆克斯滿以為自己就算不能把王如撞倒,至少也能將他撞得失去重心——這種情況亞曆克斯很熟悉,他可以憑借經驗輕鬆地晃過王如繼續向前奔跑。
可就在撞上以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亞曆克斯並沒有感覺到那種衝撞帶來的鈍痛,而是仿佛連人帶護具撞在了一個什麼軟乎乎、帶著彈性的東西上麵。
毫無準備的他茫然地被那東西的反作用力彈了回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球也從球杆網裡掉了出去。
藍隊的隊員立刻衝上來,使用手裡的球杆瘋狂撈球。
“我撈,我撈……我靠,這球比昨天還狡猾了!你們誰幫我推一下!”
“你傻?用腳幫忙挑一下不就行了?”
菜雞打球,令人落淚。
但亞曆克斯的注意力並不在球上,他不敢相信地看著王如:“那是什麼?”
王如摸了摸肚子,又抬頭道:“我懷……算了,我坦白,吃太多了。”
“騙子!!”亞曆克斯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找裁判,“他作弊!”
蔡老師撓撓後腦勺,先吹哨暫停了比賽,再叫王如上前:“你把衣服脫了。”
王如雙手交叉護住自己,一臉驚恐:“蔡老師,枉你還是人民教師,居然對學生說出這種虎狼之詞!”
蔡老師額角青筋跳動:“王如,我的脾氣不好,你應該很清楚吧?”
解說身體前傾看著場上的情形,聲音緊繃:“似乎發生了一些衝突,亞曆克斯認為王如有犯規的表現。裁判正在和他們進行協商——薑婉,你認為呢?”
“我認為王如完全乾得出來。”薑婉說。
“也是呢!”解說十分讚同地點頭,“看他們動作似乎是王如的腹部有什麼問題?哦哦,王如開始脫衣服了……哎?我記得三天前見到的王如還身材挺好的啊,怎麼突然肚子膨脹了?”
一眼看穿的薑婉歎氣:是真的乾得出來。
場上的王如還很理直氣壯:“這是我個人又增加的護腰!就和護肩、護襠這些是差不多的東西。”
蔡老師麵無表情:“脫掉。”
“但是——”
“脫掉!!”
王如含淚把矽膠假肚解了下來。
解說:“原來如此,是道具!薑婉覺得這算是犯規行為嗎?”
“這是娛樂賽。”薑婉說,“亞曆克斯這麼說的。”
亞曆克斯把廣播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氣得回頭往主席台的方向揮舞球杆以示抗議。
於是薑婉又繼續說:“但他應該沒有想過大家會這麼玩。”
“也是呢!”解說道,“不過接下來的比賽應該就能一路順風了……這當然也不可能吧,哈哈哈。”
比賽很快重新開始,蔡老師判定球權仍然由亞曆克斯持有,這一次雖然藍隊的成員對他圍追堵截,但亞曆克斯還是非常流暢地將球砸進了球門裡,發出一聲興奮的咆哮。
紅隊互相擊掌撞胸慶祝,因為犯規被罰蹲在處罰區王如不滿地找到裁判:“蔡老師,他們自己人怎麼就可以撞來撞去?”
蔡老師毫不留情:“你小子走遠點,不然我當黑哨給你看。”
王如立刻被藍隊其他球員衝上來捂著嘴帶走了。
重新開球後,球權仍然在紅隊手裡,其他隊員非常有默契地把球往亞曆克斯的方向拋,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往往偏離預想落點很遠,亞曆克斯接得相當痛苦。
——好在藍隊的人更菜,亞曆克斯得以第二次帶著球衝入藍隊半場。
他機警地透過頭盔觀察進攻路線,瞄準了烏雲的方向前進——這個大個子雖然看著又高又壯,但核心力量並不強,身體不結實、便不可能擅長身體對抗。
烏雲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蹲了個馬步,雙手握緊球杆舉高,是一個準備擊打的動作。
亞曆克斯冷笑:哪個長曲棍球的球員沒有被人打過幾千幾萬次球杆和手?除非力量上有絕對的壓製,否則手中的球杆絕不會輕易被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