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帶著孫遠城陪你去上班吧。”薑婉說道,“正好,就算提前社會實踐,讓雙方對彼此多有一些了解,你們覺得怎麼樣?”
孫媽媽下意識找理由逃避:“哎?可是我的工作很無聊,而且工作時脾氣又很差……”
“孫遠城,你認為呢?”薑婉將問題拋向在場另一位當事人。
孫遠城撇開臉不看自己的媽媽,嘟嘟囔囔了幾秒鐘,低頭用腳踢地磚:“……我無所謂。”
“他這就是願意的意思。”薑婉搶在孫媽媽開口之前翻譯。
孫媽媽狐疑:“真的嗎?”
“……嗯。”
……
揮彆了重歸於好的母子,薑婉才和越明時會合。
雖然孫遠城剛才問的問題確實沒有戳中薑婉的痛處,但越明時和她不一樣。
薑婉和越明時兩個人並排站著時,可能所有人都會以貌取人、性彆刻板印象,覺得薑婉是兩個人中心思細膩、容易被觸動和受傷的那個,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對,越明時才是心思細膩、多愁善感的那一個。
雖然他下意識地遮掩自己的這一特點,但薑婉和他相處十年,早就知己知彼。
薑婉的父母很忙,薑婉體弱多病那幾年也隻能雇傭保姆和護工照顧她,但對薑婉本人而言,這並不是什麼童年創傷。
所以四歲那年,薑婉是以一個“成熟的小大人”身份撿到比她年長兩歲的越明時的。
“明年我們養貓吧。”薑婉說。
“嗯。”越明時明顯並沒有問為什麼的打算。
“領養一隻流浪貓,警惕心很強的那種。”薑婉有明確的計劃和目標,“一開始剛到家的時候可能會凶你,可隻要你耐心地對待它,過幾個月之後,它就會慢慢和你好起來、變成一家人了。”
越明時聽懂了:“……”
“你覺得怎麼樣?”薑婉問。
“行。”但越明時選擇無視薑婉的隱喻。
“‘行’聽起來有點勉強。還是說品種貓比較好?”
“……流浪貓比較好。”
“我也覺得。”逼出越明時的回答,薑婉滿意了。
家長會結束的時間不算遲,薑婉決定坐地鐵回家。
他們拖延了好一會兒,參加家長會的車子都陸陸續續開走了,校門口人並不多。
可就在這樣顯得有些清冷的校門口,這會兒正停著一輛加長邁巴赫。
薑婉對這個車型有些許的PTSD——上一次韓霆就是開著一模一樣的車出現的。
她邊這麼想,邊沿著人行道向那輛邁巴赫的方向走去。
結果還沒越過它,車門就倏地一下從裡麵被人打開了,一隻手跟長了眼睛似的往越明時伸去、扣住了他的手腕。
薑婉腦中瞬間閃過數個社會新聞:《開著麵包車的人販子把小孩撈進車裡就踩油門》、《女子當街被扇耳光帶走》、《情侶吵架,男子竟抓著女朋友的頭發將她往車門裡扔》……
她毫不猶豫地抬起腳,用儘全力將打開了一半的車門蹬了回去。
車門啪地撞在伸出的那隻手上,手臂的主人發出一聲慘叫,吃痛地放開了抓著越明時的手。
薑婉拉著越明時就跑,另一隻手拿出手機報……
哎?手機呢??又弄丟了嗎?
“越明時,快報警。”她邊跑邊冷靜地說,“我手機丟了。”
“沒丟,”越明時也很冷靜地跟在她身旁,“你剛才吃果凍嫌麻煩塞給我了。”
薑婉恍然:“對哦,那正好報警……啊,前麵就有巡警!警察叔叔——”
這幾句話的功夫,後麵的人從車裡出來了,氣得大喊:“等一下!”
他捂著手臂艱難地追了過來:“是越明時同學對吧?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巡警也跑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人民警察警惕的目光看向了越明時。
薑婉立刻挽住越明時的手臂表明他的立場:“我們是泉外的學生,剛剛家長會結束要回家,路過這輛車的時候,這個人打開車門就想把我們往裡麵拽。”
巡警將警惕的目光移向了手臂受傷的男人。
男人瞠目結舌,開口解釋:“警察同誌,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是一名司機,我老板今天是特地來泉外找這位越明時同學的……”
另一個深沉的男聲打斷了他:“是我想要找你,越明時。”
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站到了路燈底下,他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相貌翩翩、又一身上位者的氣勢,很能唬人。
但薑婉察覺了他看自己時的那種目光。
——那是穿越者的眼神。
“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緩緩地對越明時說,“今天來是商量接你回家的事情。”
越明時斷然否認:“我不認識你。”
巡警猶豫了一下。
薑婉舉起手:“警察叔叔,我懷疑這兩個人是騙子。他們的這輛車也有問題。”
“你詳細說說。”巡警皺著眉說道。
“我在幾個月前見過一模一樣的車型和車牌號,但那時候車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薑婉認真地說,“當時的車主因為走私大-麻坐牢,當時法院沒收了他全部的個人財產。”
巡警立刻重新警惕起來。
薑婉又繼續道:“前車主的名字叫韓霆,現在正在本市服刑,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可以查到。”
男人:“……”
【係統,這女主搞什麼?玩不起就叫警察?她說的韓霆是誰??】
【上一個穿越者,她說的情況屬實,請宿主靈活處理當前場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