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檢中……】
係統的自檢隻需要大約幾分鐘,本來是不會對穿越者造成什麼乾擾的。
但有時候,許多的巧合彙聚在一起,就融合了巨大的不幸。
首先,越萬霖這會兒能內心毫無波瀾地躺在床上而不是和其他病人一樣被折磨得痛苦不堪,靠的全是係統的痛覺屏蔽。
同時,因為他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疼痛免疫能力,嘖嘖稱奇的醫生並沒有給他緩解疼痛的藥物。
於是,在係統暫停服務的一瞬間,越萬霖就被病痛擊倒了。
一直非常善於利用痛覺屏蔽功能的越萬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痛”過,就像是從來隻吃甜口的人第一次吃辣、還挑戰的是辣度達到248萬史高維爾的印度斷魂椒一樣。
越萬霖當場發出一聲慘叫,把病房外的警察驚得衝了進來。
護士匆匆從導診台跑來,見到的是在病床上瘋狂掙紮抓撓自己的身體、連兩個警察都按不住的越萬霖。
她趕緊大喊著跑去找醫生。
而越萬霖覺得渾身上下痛得已經失去了認知,不知道哪裡是身體、哪裡是腿,怎麼撓也撓不到痛處,整個人逐漸陷入瘋狂。
【係統自檢完畢,已清除世界意識植入的乾擾病毒……等等,宿主?檢測不到宿主意識,痛覺障礙屏蔽開啟中……】
醫生衝進病房,過了幾秒就決定給越萬霖打鎮定。
越萬霖的理智還沒回籠,他的耳邊一片嘈雜,有人喊“按住他!”、“我靠勁兒真大!”,還有一個奇奇怪怪的聲音在說“宿主,不能撓那裡!”。
但越萬霖實在是太癢了,他已經分不清癢與痛,隻想借由粗暴的動作將身體的痛苦宣泄出去。
一片混沌中,他模模糊糊地察覺到了痛苦的來源與核心,接近全力地伸出手去,往那裡狠狠撓了一把。
世界頓時安靜了,無論是人聲還是機械聲,都在漸漸地遠去。
越萬霖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站在病床邊上、用了吃奶的勁兒按越萬霖的年輕警察嚇了一跳:“他把自己的肉都給撓下來了!”
“哪還有空管那個?!”另一個年長警察罵道,“他是不是還有彆的什麼病沒檢查出來?”
就在此時,似乎鎮定終於生效,越萬霖的五官緩緩放鬆,四肢也落回了床上。
監護儀器的嘀嘀聲重歸規律,病房裡的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年輕警察又忍不住去看地上:“得有多痛啊,他自殘成這樣。醫生,這個怎麼處理?做個活檢?”
護士:“都掉地上弄臟了怎麼活檢……你們先讓讓,我給病人身上的外傷處理一下。”
醫生則嚴肅地對年長警察道:“警察同誌,病人的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中複雜,到我辦公室裡詳細說?”
年長警察招呼後輩一起往外走,後者一步三回頭,念念不忘。
“你看小姑娘看眼睛掉地上了?!”老警察罵他。
“不是,”年輕警察撓著頭發說,“他手上有顆痣,剛那一下正好撓掉下來了,比我打靶還準,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老警察打他的腦袋,痛罵:“工作呢,能不能正經點?!”
“是!”
……
【世界修複進度:13/15】
正在黑板上解題的薑婉動作頓了一下。
她飛快跳過規範的幾個步驟直奔答案,寫完放下粉筆回座位上看郵箱。
郵箱空空蕩蕩,晏有山的反應還沒那麼快。
直到下課時,晏有山的彙報郵件才發了過來。
薑婉點開郵件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結果郵件就一行字。
【Z月Z日:醫院確認越萬霖意識活動完全喪失,變成植物人了。】
薑婉看著郵件沉默片刻,給越明時發了條消息:【你乾的?】
越明時秒回了一個不解的問號。
薑婉:“……”所以,是誰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