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劫持的航班上幾乎都是中國乘客,新聞立刻上了頭條。
薑婉跟著哥哥姐姐上車,呼嘯著去接了越明時,然後立刻前往首都機場。
在前往首都的這班飛機的登機口,坐著許多和他們同樣的家屬。
有的是白發蒼蒼的老人,有的是眼瞳清澈的嬰兒,更多的是眉頭緊皺、眼裡滿是紅血絲的成年人。
薑與岸和薑與遙還是高中生,薑母本人又不在附近,開車來接他們、護送他們去首都的,是薑父的幾名特助。
一名特助拿了航空公司分發的熱巧克力來給薑婉,忍不住蹲下身安慰她:“會沒事的,薑董一定會沒事的。”
薑婉用雙手接過紙杯捧在手掌心裡,抬眼看了看這名精乾漂亮的女特助,對方朝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怎麼知道?薑婉問。
被她不客氣質問的女特助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種非常柔軟的表情來。
“有時候,”女特助說,“信念是為你自己服務的。就像你的哥哥姐姐其實都很慌張,但他們會儘力在你麵前扮演大人的角色一樣。”
薑婉覺得對方說得不錯,但並不能解決她的問題。
薑婉垂眼去看蒸汽騰騰的熱巧克力,問:“你覺得呢?”
坐在隔壁的越明時默不作聲地從薑婉的小熊雙肩包裡翻找出,放進薑婉的杯子裡——對普通人來說可能甜度正適合的熱巧克力,在薑婉這裡就是太淡。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說:“我覺得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話,就應該想辦法去找。”
“……”薑婉慢吞吞地問,“會不會一輩子都找不到?”
“不會,”越明時說,“你可是薑婉。”
“——大家好,我來自外交部,能聽我說幾句嗎?”
一片壓抑悲傷的氣氛中,有人突然說話了。
家屬們紛紛抬起頭看去。
薑婉含著一大口熱巧克力,臉頰鼓鼓囊囊地向對方看去,發現那是一名女性。
我知道大家現在的焦慮、不安、憤怒,我也和大家一樣感同身
受,”外交官說,“因為我的同事們也在那架航班上。”
人群發出了小小的喧嘩聲。
外交官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會儘一切努力解救他們,讓他們能平安回國,和你們、以及更多的親朋好友見麵,絕不會讓他們在異國他鄉落入孤立無援的境地。請大家相信我們。”
她一登場,家屬們便焦急地圍了上去詢問事情進展。
被圍在中央的外交官麵對幾十名七嘴八舌的家屬沒有絲毫不耐,耐心地一一進行了解答。
更多的時候,她隻是在安靜地聆聽家屬哭泣著、語無倫次地說出擔憂的話。
但神奇的是,許多原本暴躁無措的家屬們卻因此而得到了安撫,緩緩在候機室內坐下,安靜等待登機。
薑婉分了幾口才把那一大口的熱巧克力喝完,她把杯子隨手一放,便往外交官的方向跑去。
外交官見到她跑來,提前便蹲下了身,一直平和的神情轉變成一個微小的笑容:“你好。”薑婉平視著她的眼睛:“我的爸爸也在那架飛機上。”外交官臉上的笑容隱去了。
“你也會告訴我‘他一定會沒事的’嗎?”薑婉問。
一路跟過來的越明時不得不解釋一句:“她智商超群。”
剛剛追過來的薑與遙:“……”這算什麼解釋?!
“我們會儘最大的努力,這也需要多方的協助和信任。”外交官抬起手摸了一下薑婉的頭發,“你會信任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