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參加過未來之星的決賽,因此很清楚這不僅僅是演講的事情,還是體力活。
對選手們是如此,對評委們也一樣如此。
大量的選手導致決賽的錄製時間會相當之長,對於身體素質也是一種考驗。
“……所以,我帶這麼多零食去評委席是很有理由的。”薑婉說。
主持人忍住了沒問“那從前的評委怎麼不帶這麼多零食呢”,而是笑道:“以評委這個嶄新的身份重新回到‘未來之星’是什麼感覺?會不會覺得‘媳婦熬成婆’?”
“媳婦熬成婆?”薑婉含笑重複了一遍,說道,“我今天才剛滿十八歲。”
主持人:“……很有道理。但上次你來時,才隻有十四歲呢,三四年的時間不說長,但也不短吧?那時候你高一,但現在你都大學畢業了。”
她說完以後,自己也沉默了一下。
——這個算法好像乍一聽很不對勁的樣子。算了,還是換個問題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主持人笑著說,“我剛剛也見到很多選手特地帶了禮物來給你,我想應該也有很多無法到現場來的朋友們在通過各種方式對你說‘十八歲生日快樂’吧?或許,你有沒有什麼想對他們說的?”
薑婉想了一下,她抱著零食走到攝像機近前,湊過去,騰出一隻手,開玩笑地用指尖輕點屏幕:“好好學習,好好工作。”
主持人:“……”您覺得自己已經成年了所以就直接決定擔當教導主任是嗎。還有這央視死亡鏡頭,你還靠那麼近,仗著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事實證明是可以的,因為直播間裡是一片無聲的尖叫。
【啊啊啊啊婉妹叫我好好學習!】
【啊啊啊不能再帶薪蹲了我這就回去趕項目!!】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才背了50個單詞?不許擺爛,回去繼續背!!】
【嗚嗚嗚嗚嗚我的婉妹是不是馬上就要公派出國了,下次再見到她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此時正好又一名選手以百米衝刺的態度跑進安檢處:“啊啊啊啊啊我打的車在路上出了連環車禍,我沒遲到吧?!”
工作人員正要看表,薑婉道:“距離檢錄結束還有一分半鐘,你趕上了。”
工作人員不由得下意識地看了看既沒戴手表、也沒拿手機的薑婉,沉默片刻,在心裡對自己道:可能人家就是有這特異功能呢。
一邊這麼想著,工作人員一邊拿起名冊正準備遞給薑婉,又聽薑婉準確無誤地報出了選手的名字:“國賽23號選手,江晚晚,對吧。”
“對!!”江晚晚異常興奮,“我的名字是不是和你很像?”
能參加演講比賽的,一百個裡九十個是社交牛逼症,九個是社交恐怖分子。
江晚晚邊麻利地甩下包過安檢,一邊風風火火、毫不怕生地和薑婉搭上了話,那架勢簡直像是碰見了十幾年的老朋友。
還沒走的謝逸小心翼翼趁著這個機會小步小步挪到越明時身邊,捂著嘴小聲問:“薑婉的生日願望和你無關,你覺得不高興?”
越明時連看都懶得看謝逸,他正在仔細研究手裡所有食品的成分表。
“你這樣不行啊,兄弟。”謝逸繼續小聲逼逼,“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
或明時還是沒理他。
謝逸捂臉長歎:“越明時,你到底在想啥啊?”
撬不動越明時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謝逸決定另辟蹊徑——他掉頭去找薑婉,抓緊評委和選手分開走兩條路之前最後的時間,換了個人小聲逼逼:“越明時的臉是不是比平時更臭了?”
薑婉笑了起來:“是嗎?”
“你不比我懂?就跟你的畫隻有越明時能看懂一樣,越明時的表情也隻有你能看懂啊!”
“我本來就是要讓他生氣的。”薑婉理所當然地說。
謝逸:.....等一下....….啊??
“不用操心他,我有計劃。”薑婉說著,用手裡的平板電腦拍拍謝逸的手臂,“操心你的比賽吧,我不是會因為熟人而打分留情的人。”
“知道知道,你公平地迫害所有人嘛,薑婉心中的生物鏈:薑婉,越明時,泉外人,其他人。這網上都總結出來玩成梗了。”謝逸嘟囔著說完,又生怕自己被迫害,背起書包就往選手區飛奔離開。
接下來薑婉則要前往評委席,越明時該去觀眾席。
——但越明時手裡還抱著薑婉絕大部分的儲備糧。
工作人員效率很高,飛快地找了一個零食箱過來:“薑婉評委的食物就都放在這裡,我來搬過去就好,那邊是閒人勿入區域。”
閒人·越明時:.....
“要是覺得無聊的話,也可以回家等我?”薑婉回頭問,“我午夜前一定到家。”
越明時搖頭。
知道決賽需要錄製很久,薑婉準備的是儲備糧,而越明時準備的是畢業論文。
越明時作為薑婉的半個家屬,觀眾席上的座位倒是非常優越的,離舞台近,離評委席更近,一抬眼就能看見薑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