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算了,給他留點麵子吧。

陳封一臉懵的眨了眨眼:“聽到什麼?我剛醒啊。”

靈師——也就是王子狐疑地打量了一番陳封,發現他的神色確實沒什麼異常,表情便也緩和了下來,揮了揮手,驅走了剛喚過來的消憶蟲。

陳封這邊似乎沒什麼問題了,剩下的就隻有……

王子抬頭看去,剛好看到剛剛那位自稱黑翼族的男孩牽著兩名成年人類的手,從窗戶經過。

王子眸色轉暗,站起身子,走出了病房。

淨澤已等候多時,看見王子出來,慌忙鞠躬行禮。

王子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在陳封身邊放一個人。”

淨澤愣了一下:“我以為是殿下要貼身監視他……”

王子轉身,冷聲道:“你的話太多了。”

“屬……屬下知罪,殿下饒命。”

王子又看了眼病床上的陳封,抬腳離開了。

貼身監視?難道讓他再扮成靈師的模樣任陳封挑選嗎?!被陳封拒絕了一次,他就差點把陳封捏死,要是再被拒絕一次,他可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冷靜下來,給陳封留個全屍。

陳封盯著自己的石膏看了一會兒,剛想叫醫生進來問問情況,門就被拉開了。

那位淨澤大師領著一眾靈師進來了。

淨澤向陳封迎了過來:“陳先生發生這種的事情實在是抱歉,您的醫療費我們驅靈館會全權負責,不光如此,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我這次帶來了店裡最優秀的一批靈師,您隨意挑選,我們的靈師將會免費為您服務一個月。”

陳封想起那位弄斷了他的手的靈師,試探性地問:“那位,也在免費服務的靈師裡麵嗎?”

“當然不會了。”淨澤大師語氣裡儘是恭維,“那位是我們的大靈師,平常是不接這種單子的,今日是看先生有緣,才屈尊過來的,哪知先生卻並不領情。我們大靈師日理萬機,現下已然要去處理公務了,怕是與先生無緣了。”

陳封鬆了一口氣,卻又莫名覺得心裡有些空落。

既然人家說要免費給他提供一個月的服務,陳封便好好挑選了一般靈師,最後選了一個笑起來很和善的年輕靈師。

這位靈師比其他靈師要瘦一些,而且長了一個令人轉眼就能忘的路人臉。

路人臉靈師笑嗬嗬地說:“陳先生,我叫王河,以後就請多關照了哈。”

陳封伸出沒受傷的左手:“叫我陳封就行。”

淨澤大師領著剩下的靈師離開之後。陳封吊著一根打了石膏的手臂,和王河一起去幼兒園接孩子。

陳封這才發現王河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甚至健談到有些話癆。

不到半個小時,他連陳封一個月前不小心踩到肥皂滑倒失憶時,那個肥皂是什麼牌子都問出來了。

當然,陳封並不記得肥皂的牌子,隻是根據家裡其他肥皂推測出,那應該是雕牌。

不過陳封還算是個自尊心正常的男人,妻子出軌這件事情還是被他刻意瞞了起來。

反正,妻子出軌和他覺得見到了靈異現象,也沒什麼必然關係……吧。

“所以陳哥……我叫你陳哥可以嗎?”

沒錯,這位光頭大臉怎麼看都已經像是個年近40的大哥,竟然才二十五,比陳封還小兩個月零5天。

“行啊。”陳封點了點頭。

“所以說,陳哥,你是沒直接見到過什麼,就是做過一些奇怪的夢,可總是產生一些奇怪的幻想,對吧?”王河撓了撓頭。

陳封:“沒錯。”

王河低下頭,一邊認真地在本子上記重點,一邊詢問道:“那麼您這段時間有沒有受到什麼打擊,或者經曆什麼難堪的事情啊?比如說您的夫妻生活有沒有不和諧?或者說您的家庭關係方麵有沒有什麼重大改變?”

陳封:“……”

陳封麵帶微笑:“沒有,雖然我的妻子離開了我,但是我非常理解她,所以沒有受到任何打擊。”

“那您和孩子之間……”

“我們相處非常愉快,父子關係相當融洽。”

王河有些糾結地皺了眉,又念叨了些什麼,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談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幼兒園教室門口。

教室裡的陳九星一眼就看見了陳封,一邊喊著爸爸,一邊和王十美手拉手跑了過來。

王河看了眼孩子,笑了笑說:“陳先生真是好福氣,一兒一女啊,這龍鳳胎長得真像!”

陳封:“……”

王河撓了撓頭,若有所思道:“誒,不對,我記得陳先生好像說過,您隻有一個兒子……”

“誒呦,我的漂亮閨女放學啦!哎,九星也在啊,九星,再見!”鄰居王八強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把王十美抱走,又和陳九星先打了招呼。

陳九星一邊拉上陳封的手,一邊朝著王八強鞠了個躬:“王爸爸再見,我爸爸也來接我啦!”

王八強臉色一變,萬萬沒想到他在背地裡交給陳九星的稱呼會被當麵捅出來,他慌忙向陳封解釋:“老陳啊,你可彆在意,孩子還小,不懂事,胡叫的。”

陳封黑著臉把陳九星抱了起來。

旁邊的王河在王八強,陳九星和王十美的這三張臉上看了一番,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他歎了一口氣,沉重地拍了拍陳封的肩膀。

“陳哥,今晚小弟就舍命陪你喝回酒,喝到吐!”

但王河沒陪陳封喝成酒。

他剛拎著酒從陳封樓下的便利店出來,王子殿下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還沒來得及欣賞月光下王子殿下的神姿,就見殿下變幻成了他的模樣。

他還沒來得及感歎自己為什麼長得這麼醜,王子殿下從他手裡拿走那一兜二鍋頭,轉身朝著陳封家裡走去了。

王河他發現自己被迫變成了原型——一隻小小的,黑黑的,油光鋥亮的蟋蟀。

他識趣地朝著王子天下的背影行了個禮,然後“蛐蛐蛐蛐”地叫著,跳進了草叢裡。

他剛跳上一株鮮嫩多汁的草,就猛地想起什麼,回過頭去。

等等,殿下好像還沒喝過酒。

不對不對,殿下知道……酒,是什麼東西嗎?

湖溟界是沒有酒的。

王河晃了晃腦袋:

殿下哪裡輪得上他擔心啊,殿下可是整個湖溟界最強大,最完美,最尊貴的人物,怎麼會被微不足道的酒水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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