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樓青晏看著蜷縮在自己床上的陸預歎了口氣。
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於是在腦子裡調出了輔助麵板,找到了原身本來就會的安眠術,讓陸預昏昏沉沉地睡下。
陸預對他沒有戒備心,在心緒搖晃時中招倒下了。
陸預一直沒有睡得很安穩。樓青晏就坐在床邊看著他,等他睡得深沉了,才放下心來。
他彎下腰,對床縫小心地說:“快出來吧。”
徐峰越摸摸索索地出來了。
樓青晏用嘴型說:“快走吧,從前院出去。”
徐峰越轉身過來,表情奇妙。
樓青晏:“?”
徐峰越微微側開身,看向床上的陸預,再看向樓青晏,臉上憋著的情緒更加強烈了。
他用嘴型告訴樓青晏:“辛苦啦。”
樓青晏:“……”
拜拜了您嘞,快走吧,彆多說了。
但徐峰越沒有就此離去,像是放心不下他,最後再小聲叮囑:“大人再忍一忍。”
樓青晏不耐煩對他擺擺手。
徐峰越看著樓青晏略微腫脹的嘴唇和比起一開始要紅潤些的臉,想說些什麼,但像是組織不好語言一樣,最後還是放棄了,轉身就走。
樓青晏鬆了口氣。
誰知,徐峰越走了兩步再次停住了。他轉過身,看向樓青晏。
加油。
他做了個努力手勢,臉上卻是痛苦隱忍承受的表情。
做完,他乾脆利落地轉身而走。
樓青晏無助地捂臉。
屋內隻剩下兩人了,樓青晏鬆了口氣,癱坐到床上。
“呼,這是什麼事兒啊。”樓青晏微微搖頭。
他轉頭,看向床上的人。
陸預安穩地睡著,平日裡輕微板起的眉毛完全舒展。
黎明的陽光穿過雕花的窗,散在陸預的臉上,像是將窗上的花紋鋪在他臉上一樣。
樓青晏的表情逐漸柔和了起來,微微一挑眉。
他伸出手,將陸預嘴角的發絲撥開,冷哼一聲:“你是故意的吧,借著喂回環丹揩油。”
睡夢裡的人沒回答他,像是感受到他手指的觸感,喉嚨發出了聲咕嚕。
樓青晏的嘴角不由得翹起了。
突然,門外傳來很多嘈雜的腳步聲。
樓青晏轉頭,皺起眉頭:“是太醫到了?”
他的身體仍然有些虛弱,但吃下回環丹後已經恢複了些。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身體會突然變這樣,讓太醫看看也好。
腳步聲在門外不遠停了。
突然,禁軍的叫喊聲響起:“來者何人?有何心思?”
不是太醫?
樓青晏皺起眉頭,站起身,走到門口,剛要開門。
門外一聲渾厚的男聲:“尚方寶劍在此,所有人等均退下!”
樓青晏放在門上的手頓住了。
禁軍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他們在尚方寶劍的命令下撤離這座屋子。
樓青晏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和陸預半夜快馬回來一樣,這段劇情原著裡麵也沒有。
他轉頭看向熟睡的陸預。
皇帝都在這兒,外麵的人提尚方寶劍來乾什麼?
除非,他們並不知道陸預在。
陸預昨天晚上回來的事情沒讓他們知道。
所以門外的人是故意趁著陸預不在而來的。
趁著陸預不在,提著尚方寶劍來找樓青晏。
他們要乾什麼,樓青晏冷笑一聲,他心知肚明。
他剛想吊起真氣,突然感到一陣疼痛。低頭一看,這種痛感來自於腳腕上封印真氣的腳鏈。
該死。
樓青晏暗罵了一聲。
突然,一陣劍氣穿過門紙!
樓青晏及時一躲,劍氣貼著他的臉而過。
砰!
下一秒,木門被人踢碎了。
樓青晏及時後退。
他轉頭大喊:“快醒啊!”
陸預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
樓青晏:“……”
該死,方術能力太強也不是好事。這安眠術有點厲害。
就在他內心轉過幾百個彎的時候,外麵的人闖了進來。
樓青晏轉頭,盯上了來的兩人。
“是你……”
這兩人,其中一個是呂進,而另一個,他並不認識。
從輔助麵板得知,另外的這個人是另外一名武官。
這名武官叫史敏,是瓊王的黨羽,這次並沒有隨隊來秋月湖。
樓青晏心裡的疑問和亂麻似的交織了起來。
他看過原著,對所有人真正效忠的人一清二楚,並不會被表象迷惑。
呂進雖然為人粗魯、頭腦簡單,但他是完全忠於陸預的。
史敏是瓊王的人。瓊王在陸預手下並不好過,陸預已有削藩的想法,而他很有可能是第一個目標。瓊王勢力銀錢都沒有燕王那麼大,無力反抗削藩。因此在原著裡,瓊王是燕王反叛過程中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