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嗎?”
“回陛下,一直沒動靜。”
門衛隱約傳來了聲響。
房間裡的兩人臉色驚變。
徐峰越連忙把衣服往樓青晏懷疑一塞:“大人,那就這樣說好了。申時,我在巷口等著。”
“誒,我沒答……”
徐峰越沒等他說完,翻窗就逃了。
樓青晏:“……”
這人為什麼隨身帶女裝?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樓青晏抱著一團衣服,躊躇了下,隻能歎聲氣。
他趕緊躺上床,把衣服揉進被窩裡藏好。
“你醒了嗎?”
樓青晏沒有回答。
陸預推門進來,輕聲地關上門:“師兄?”
樓青晏閉著眼睛裝睡。
陸預輕輕走到他的床邊坐下,伸手將他鬢角的長發攏到耳後。
陸預的手劃過鼻尖時,樓青晏感到心裡有些癢,花了所有精力控製自己臉上的肌肉。
陸預慢慢附身,湊近他蒼白的臉。
樓青晏閉著眼睛,看不到什麼,但是陸預的體溫似乎可以透過空氣,讓他微弱地感知到。
樓青晏有些忍不住,睫毛輕微翕動。
他像是睡不安穩一樣,皺起眉頭,調整了下睡姿。
陸預對著“熟睡”的樓青晏說:“我得到了消息,需要離開一會兒。或許,我很快就能找到天鷹符,就能很快將權力收攏,那時候,再也沒有人能質疑我。我們兩個就不用藏著掖著,我可以向全天下宣告你的存在了。”
樓青晏的心跳略微加快了。
陸預在他床頭坐了會兒,很快就走了。
等他走了,樓青晏起身,坐在床上,心情複雜。
“可憐癡心人。算了,我缺德事乾了不少,也不差這一項。”
他起身,開始穿衣服。
然而,穿了一半,他的動作停住了。
這種心虛的感覺真讓人煩躁。
.
樓青晏從窗戶翻出來之後和徐峰越碰了個頭,知道具體位置之後單獨前往。
徐峰越能過影不留痕,但樓青晏的身體不允許,隻能走大道。
“是往這個方向?”
“對,”徐峰越說,“這條路到底左轉,第三間房子就是。我在附近等大人。”
徐峰越正打算離開,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
徐峰越哎呦了一聲:“大人,您這太容易穿幫了!”
“額?”
徐峰越走到他身旁,拉起他的雙手交疊:“大姑娘都是這樣放手的。”
樓青晏:“……”
徐峰越又指揮樓青晏把雙腿夾緊,腰身挺起:“姑娘家不會像大男人一樣坦蕩蕩走的。”
樓青晏:“……”
徐峰越最後幫他把簪子插好:“這樣從背麵看,完全就是個姑娘家了。”
樓青晏:“你哪裡學會這些的?”
徐峰越:“行走江湖,總要有兩把刷子,嘿嘿。”
樓青晏歎了口氣:“就這樣吧。”
徐峰越:“誒,等等,大人,我幫您塗個胭脂口彩!”
樓青晏:“……”
好不容易從徐峰越的魔爪下逃出來,樓青晏渾身不自在。
他怎麼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
他的骨相太出眾了,即使徐峰越用暗一度的脂粉和誇張的腮紅將他的樣貌弄得和粗鄙村婦似的,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和分明的輪廓都讓他顯得格外出眾。
樓青晏隻能儘力低著頭,將自己的臉儘量往後躲。
他隻穿著一身米色粗布裙子,卻有幾分格外的韻味。
該死,彆看我啊。
樓青晏渾身發麻。他學著女子夾緊腿走路,每一步似乎都怕走得奇怪被人瞧出端倪。
好在,這一條路並不長,樓青晏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標。
這一家實在顯眼。周圍的房屋都是木結構或者木磚混合,但這一家卻完完全全是由石頭搭建成的。
沒有院門,從遠處就能直接開看到裡麵的樣子。
破破爛爛,沒有家具,每塊石頭都有磨損的痕跡,靠近地麵的地方都是青苔。
樓青晏不由得微皺眉頭。
真的是這裡嗎?
忽然,他感到後頸一陣燥熱,伸手捂住後頸。
是刀的符號在發燙。
之前有說過,當劇情到關鍵偏折點的時候,刀會發生反應。
這裡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