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哀家不是要插手皇帝的事務,隻是這事還是再緩緩吧,待天下太平再提吧!”
拖得時間長了,事情總有轉機。
陸預頓了頓,點頭:“待邊境紛爭平,國內風調雨順,朕便行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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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散場。
“燕王,您瞧,我之前和您說了您還不信。如今不是成真了?要我說啊,燕王早和我聯手該多好啊,他樓青晏能演算出來的東西,我也可以。”
走在出宮道路上的燕王被人叫住了。
燕王轉身。
帶著麵具的方齡抱著手臂,靠在宮牆上,歪頭看著他。
燕王聲音低沉:“那又怎樣,你能贏過樓青晏嗎?聽聞你戴麵具是因為麵容被燒,猙獰無比,怕驚了聖駕。本王覺著,隻是為了模仿樓青晏捏造了個理由吧。”
方齡沒有生氣,慢慢走向燕王。
燕王有些警備,向四周張望,忽然發現,旁邊跟著的宮人不知何時全部倒地不醒了。
方齡走到他跟前,若無其事地牽起燕王的手,看了眼他的手相:“嘖。”
燕王皺眉,立刻把手抽了回來。
方齡眼睛眯了起來,笑得很燦爛:“這樣吧,給燕王個試用機會,您嘗試了,再拒絕不遲。”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個香囊,隨意地丟給燕王。
燕王本來不屑,但不自主地接住了香囊,手慢慢攥緊了。
方齡突然沉下來,眼神嚴肅,聲音一掃輕浮意,低沉而凶狠。
“不過,燕王以後可不要再說我學那該死的姓樓的了,不然,我生起氣來可是不認人的。”
他說完,又變成了笑眼,揮了揮手,跳上宮牆,像是出入自家一樣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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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早早下了宴,被樓青晏拉著到後殿。
陸預遣散了下人。
這時候遣散下人和之前可不一樣。陸預剛剛光明正大地承認了他對樓青晏那點心思,兩人再獨處一室,總會讓外麵所有人都覺得,兩人在行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誒,你彆讓他們出去!”
然而樓青晏的話並沒有用。最後出去的宮女替他們合上了門。
房間內隻點著兩支蠟燭和一個香爐,雖然天光明亮,但屋內的陰影仍占了大半。
樓青晏氣得轉頭看向陸預。
陸預站在陰影裡輕笑,慢慢走近了他,兩手環住,將他抵在寬大的案桌上。
陸預湊得太近了,樓青晏為了保持距離,不自覺地向後仰。
“都親過那麼多次了,師兄怎麼還這麼害羞。”
樓青晏的耳根泛上粉紅色:“你在說些什麼渾話?之前不還裝著嚴肅嗎?”
陸預挑眉:“朕是覺著,還是嚴肅著較好。看著嚴肅,師兄就不會把朕當個孩子耍了。”
樓青晏心下一空。
這小崽子其實氣還沒消的吧。
陸預突然歎了口氣,把頭埋到他的頸窩裡。
樓青晏吃癢,第一反應是想要把他推開。
“朕全當師兄之前的事情是有苦衷的,”他的聲音在樓青晏耳旁,“你說不出的話,朕替你說,替你解決。這樣,誰都不能打你的主意了。可好?”
樓青晏想要推開他的手停在半空。
陸預抬起頭盯著他,不像曾經那樣笑著對他說話,而是嚴肅地盯著他的雙眼。
樓青晏有些恍惚。
少年天子,曾經在他麵前隻是個少年,此時卻不再隻是個少年。
陸預的棱角早就分明了,臉上那僅存的柔和也被他淩厲的眼神掩蓋。
“回答我,你從今往後和他們一刀兩斷。”
樓青晏咽了口唾沫:“好。”
雖然,他本就不想和藩王扯上關係,他想做的,是一個人搞事奪權。
但此時,小皇帝明顯在意的不是這些。
他在意的,與其說是樓青晏和那些覬覦他皇位的人聯係,不如說是樓青晏與其他男人有了他不知道的私密聯係。
陸預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湊了過去。
樓青晏本以為他要吻自己,但是陸預卻並沒有吻上來。
陸預用自己的鬢角不停地蹭樓青晏的鬢角。
他的動作親昵而帶著占有和威脅,像是一隻大狼狗努力在自己的地盤上留下氣味一樣。頭發摩擦的沙沙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格外明顯。
樓青晏被他的動作弄笑了,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再等等,等朕處理了那幾個親王,等朕將邊疆平定下來。”陸預停了下來,兩人的鬢角仍緊緊相貼,“到那時候,朕領你登上寶座,無人能質疑。”
明明樓青晏求的不是這些,在意的也不是這些,這些事情甚至可能砸以後成為他完成任務的心魔,但他此時整個人卻暖暖的。
“好。”
樓青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將陸預推開。
陸預有些疑惑。
樓青晏抓過他的雙手,非常正經嚴肅地盯著他的雙眼:“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麼?”
“現在,”樓青晏一字一頓,非常坦然地說,“燕王在西宮門等我。他要從我這裡得到天鷹符的位置。現在去,可以直接抓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