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蘇清又道:“寫完,簽字畫押就是。”
寧遠心低著頭,死死咬著唇。
她的確是打算,等事成之後,再把東西要回來的。
可現在……
大局要緊!
日後,這天下都是她的,還在乎這點鋪子田莊不成!
蘇清一死,什麼都不是蘇清得了!
“好。”
“那有筆墨印泥。”
蘇清語落,寧遠心這才發現,她膝旁不遠處,擺著徽墨湖筆,殷紅印泥。
恭恭敬敬寫好,按了手印兒,寧遠心將紙捧給蘇清,“王妃過目。”
蘇清接了,掃了一眼,笑道:“你想什麼時候收拾那狂徒?”
寧遠心便道:“那狂徒給婢妾的信上提了,要明日一早約婢妾在京郊十裡鋪的樹林見麵。”
蘇清頷首,“好,那就明日一早。”
寧遠心千恩萬謝,磕頭離去。
她一走,蘇清幽涼的目光盯著地麵,眼底殺氣滾滾。
屋裡,容恒聲音頗急,“你怎麼還不進來?”
蘇清一斂眼底麵上的殺氣,緩了口氣,端起茶盞仰頭喝淨,收了地契文書,“來了。”
一進屋,撞上容恒凝重擔心的臉。
“你當真要去?這明顯是大皇子設下的局,就是要套你。”
蘇清笑嘻嘻在容恒身側一坐。
“等我被大皇子殺了,這些,就是我的遺產,你可替我收好了。”
容恒的臉,驀地就黑了,周身的冷氣,快成冰箱了。
蘇清瞧他當真了,嘻嘻笑著俯身在容恒臉上吧唧一口,“你這人,開個玩笑嘛,怎麼還當真了!”
容恒一把抓住蘇清的胳膊,“不許開這樣的玩笑!”
蘇清一臉寵溺的哄道:“好好好,不開這樣的玩笑。”
“明天不許去!”
“那不行,我不去,大皇子的戲,誰陪他唱!”
“可……”
“沒有可不可的,放心好了,我千軍萬馬都殺得過來,還怕他一個隻會使用卑鄙手段的人!”
容恒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當初,他怎麼就那麼想不開,非要朝胸口戳一刀。
要不然,明日,他就能陪蘇清一起去了。
瞧著蘇清一臉的不羈,容恒歎了口氣,“都要準備什麼嗎?”
蘇清笑道:“不用準備,她報的那個地址,必定都是個假的,縱然是準備了,也是白忙乎,隻把你的那些暗衛借我一用就是。”
正說話,外麵福星回稟,“主子,邢副將的親兵來了,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見您。”
蘇清心頭咯噔一跳。
邢副將?
自從他女兒出事,邢副將都不人不鬼好幾天了。
他的親兵怎麼突然來了。
十萬火急,什麼事十萬火急,難不成邢副將掛了?
眉心微蹙,卻依舊是轉頭一臉溫柔朝著容恒吧唧親了一口。
“我去看看什麼事,你且歇著,不必等我。”
“好。”
容恒的嗓音,暗啞,帶著一絲仿佛被灼傷的滾燙。
蘇清前腳離開,容恒喚了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