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原本正要在床榻邊兒上坐下。
聞言,差點閃斷老腰。
朝暉來了?
臉色倏忽一白,驚愕的看向丫鬟。
床榻上,捧著肚子疼的要死要活的芸娘,眼底飛閃過戲虐陰狠的譏誚。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蘇蘊忙斂了情緒,隻繃了臉道:“她對芸娘做了什麼?”
丫鬟搖頭。
“夫人沒有來咱們這邊,去了隔壁,當時,夫人來的時候,奴婢正要去買菜,權當夫人是來咱們這裡,嚇得奴婢就往回跑,奴婢回稟了芸夫人,芸夫人也以為夫人是來這裡,忙要去迎接。”
頓了一瞬,丫鬟瑟瑟肩頭一抖,低了低頭。
“奴婢該死,芸夫人出門的時候,因著太著急,再加上心頭慌亂,不慎絆了一跤。”
蘇蘊……
這叫什麼事!
好好地,朝暉沒事做去隔壁做什麼!
皺著眉,蘇蘊道:“隔壁是誰住著?”
丫鬟就道:“住著一個單身的男子,模樣俊秀,也頗有錢財,好像還會些功夫,具體做什麼的,奴婢不知。”
蘇蘊的臉,剛剛還蒼白,頓時就綠了。
不僅臉綠了,感覺整個腦袋頂都在朝外冒綠氣。
朝暉私下去見一個模樣俊秀的男子?
不用深思,隻稍稍一想,他就能想出上百個不堪入目的畫麵。
黑著臉,蘇蘊蹭的起身,抬腳就朝外走。
那個賤婦!
芸娘眼底飛閃著冷冷的嘲諷,蹙眉痛苦道:“二郎,你莫走,我怕,我好怕,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蘇蘊才邁出去的步子,就頓住。
他是心疼芸娘的。
死死咬了咬牙,蘇蘊折返回來,在床沿邊兒坐了。
“沒事,大夫很快就來了。”
“你莫要離開我。”芸娘死死抓住蘇蘊的手。
感受到芸娘指尖的冰冷和顫抖,蘇蘊道:“好,我不走。”
說話間,院裡傳來嘈嘈切切的聲音,很大。
蘇蘊皺眉,“外麵怎麼了?”
“奴婢去瞧瞧。”
說著,抬腳朝外走。
才走出去沒一盞茶的功夫,一聲尖銳的叫聲破喉而出。
“啊!”
淒厲而顫抖。
蘇蘊狠狠一皺眉。
“你快去看看到底怎麼了?”芸娘忙道。
蘇蘊拍了拍芸娘的手臂,起身出去。
一出去,蘇蘊整個人僵住了。
戶部尚書正站在他家院子裡,大眼瞪小眼,看著他。
見到蘇蘊,戶部尚書也很驚訝,“蘇大人?你怎麼在這裡?”
蘇蘊……
他怎麼在這裡?
他……他外室流產了!
眼角一抽,蘇蘊忽略了戶部尚書的問題,隻道:“尚書大人怎麼來了?”
戶部尚書一笑,“接到報案,說是隔壁發生人命案,我來瞧瞧。”
蘇蘊……
沒認錯的話,眼前這個,是戶部尚書,不是刑部尚書啊。
迎上蘇蘊懷疑人生的目光,戶部尚書苦笑,“替刑部尚書跑腿。”
蘇蘊……
正說話,牆頭上,慎刑司的一個內侍從隔壁跳了過來。
蘇蘊……
眼角又是一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