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到?什麼叫沒找到!”
隨從渾身戰栗一下。
“按照約定,他報案之後,便守在銅錢胡同那裡,等候辦案官員的到來,可奴才在銅錢胡同沒有發現他。”
“沒有找到他,奴才便實在不清楚,他為何報案沒有走京兆尹或者刑部,而是直接請來了戶部尚書。”
略一頓,隨從又道:“因著案件不是刑部和京兆尹任何一處辦的,戶部沒有擅入民宅的權利,而那宅子,又屢屢敲門無人應,戶部尚書和慎刑司的人,是從隔壁翻牆進去的。”
說及此,隨從的麵色,變得古怪起來。
“他們翻牆的那座院子,蘇二老爺恰好在,他在那裡養了外室,朝暉郡主沒有抓到平陽侯夫人的奸情,意外發現蘇二老爺和他的外室。”
大皇子……
眼角一抽,腦子裡實在難以腦補當時的場麵。
“那裡,你不是一直派人守著嗎?院子裡有什麼動靜,你不知道?”
隨從便道:“奴才一直帶人暗中盯著,也親眼見平陽侯夫人進了院子,並未再出來過,咱們丟進去的屍體,位置隱蔽,院中灑掃的人一直沒有發現,可……”
“可什麼?”大皇子沒好氣道。
“可後來,所有的,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連一屋子的牌位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大皇子正要在說話,雲王提前一步開口。
“咱們,怕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大皇子冷著臉,捏拳砸在桌上。
雲王眼底蔑笑一閃,轉瞬,滿目真誠道:“還好,王氏和王召之這一環,隻是殿下在原計劃的基礎上新加的,失敗與否,不礙大局。”
成功了,王氏和王召之之間,便脫不得乾係,如此,蘇清也好蘇掣也罷,都就成了罪臣一黨。
就算皇上偏袒,百姓的輿論也會將他們討伐的片縷不剩。
王召之火燒洛河鎮,那是激起全國百姓之怒啊。
可這件事,失敗了,對於他們原先製定的計劃,也一點印象沒有。
不過是個錦上添花的罷了。
雲王語落,大皇子卻是咬牙切齒道:“怎麼會!”
雲王就笑,“王氏這個人,本就傳奇,一個孤女,卻嫁妝豐厚到令人發指,一間屋子,供滿了無字牌位,這些,都是她不同尋常之處,她能破了你的局,意料之外,卻也情理之中。”
大皇子不甘心的又砸了一下桌子。
現在好了。
王氏與王召之的關係沒有在百姓間傳開。
蘇蘊偷腥被朝暉郡主當場抓包的消息倒是傳開了。
那朝暉郡主……
怕是要當場慪死吧。
“王召之與慧妃的事,若是再出岔子,你也不要來見我了!”大皇子沒好氣道。
隨從立刻道:“不會有岔子,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王氏那你,你還安排好了呢!
雲王給大皇子的隨從遞了個眼色,“還不快去執行任務,杵在這裡,惹你們殿下生氣。”
隨從便感激一瞥,匆匆告退。
他一走,雲王給大皇子斟酒一杯。
“消消氣,不值當的。”
大皇子咬牙道:“若非如今不方便,本王非親自去看看那屋子裡的古怪去,我就不信,好好地,能說不見就不見!”
雲王笑著勸慰,“等殿下事成,將那屋子掘地三尺也可。”
大皇子便笑了出來。
“我不過是覺得奇怪罷了,沒有那麼慪氣,真正慪氣的,是朝暉郡主。”
雲王就跟著一歎,“鎮國公一家,這也是倒黴。”
這話,大皇子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