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皇子一臉失意坐在那,這一瞬,皇上的心情,是複雜的。
大皇子謀逆,他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這個逆子一巴掌拍死。
可看著蘇清輕而易舉的將他設下的圈套破獲,還翻過來套路了他,皇上心頭,又是有些……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是覺得他怎麼這麼沒用。
謀個反,這麼大的事,他卻敗的這麼搞笑。
被他策反的人,一個齊嶸一個孫德勝,宛若兩個跳梁小醜。
沉默的看了大皇子一會,皇上一拍桌子,“知道錯了嗎?”
大皇子眉心狠狠一動,下意識的一捏拳,轉而拳頭一鬆,撲通從床上直接跪倒在地上。
“父皇,兒臣知錯。”
剛剛還沉默不語的人,一瞬間哭的懊悔萬分肝腸寸斷。
皇上一張臉,鐵青。
“文安伯府的密道,到底怎麼回事?”
密道一事,蘇清有蘇清的解釋,寧遠心有寧遠心的說法。
可他之所以宴席一散,不見任何人就直接回到禦書房,卻是因為他想一切聽聽這個逆子的說法。
許是不該有的仁慈。
可就是控製不住。
這一刻,慈父之心勝過君主之威,知道不對,卻情不自禁。
看著大皇子,總會忍不住想到他母妃當年的慘死。
若是他母妃尚在,或許,他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福公公立在皇上身後,無聲一歎。
皇上語落,大皇子額頭抵著地麵,哭的聲嘶力竭,眼底卻是陰狠毒辣。
若是可能,他隻想一躍而起,將這老匹夫殺了。
可他不能。
齊王告訴過他,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可說這話的人,已經死了,被這老匹夫殺了。
竭力壓著心頭洶湧的怒恨,大皇子道:“密道,是兒臣挖的,與文安伯府無關,是兒臣和寧遠心之間的秘密。”
皇上太陽穴突的一跳。
大皇子懊悔道:“兒臣心慕寧遠心,想要娶她為王妃,可太後娘娘想要讓寧遠心嫁給九弟,替她栓柱九弟,從而控製蘇清。”
“那時候,鎮國公還勢力滔天,兒臣不敢違逆太後娘娘和鎮國公,可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
皇上幽幽看著他,“你想求娶寧遠心,為何不與朕提!”
大皇子抬眸,滿眼的淚,看著皇上。
“父皇明鑒,就在太後懿旨賜婚寧遠心給九弟做妾的前一天,兒臣來尋父皇,當時父皇正在見鎮國公,不得空,兒臣等候的時候被太後娘娘召去。”
說著,大皇子忽然泣不成聲。
一個男人,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皇上心頭的怒火,就被衝淡了幾分。
說到底,這個男人,是他兒子。
“太後和兒臣說了很多,威逼利誘下,兒臣就不敢再與父皇開口,等兒臣想要再開口為自己爭取的時候,太後的懿旨已經下發了。”
大皇子一臉痛徹心扉。
“若是九弟待遠心好,兒臣也不覺怎麼了,畢竟她幸福就好,可遠心嫁給九弟,九弟卻視她為無物,遠心在九弟府邸,過得很艱難,兒臣心疼她。”
皇上……
這就是他的兒子。
恒兒為了蘇清,胸口頂著傷都要去十裡鋪。
老大為了寧遠心,謀反!
深深吸一口氣,皇上重重道:“恒兒是你弟弟,你這樣做,對得起恒兒嗎?”
背著他,和他的側妃一起挖了條私會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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