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清和容恒來了。 頓時猶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了娘,各自看向自家主子。 呃…… 一百零八死士是見了爹! 一百平陽軍,也是見了爹?~~! 隻是,一百平陽軍,滿麵委屈。 一百零八死士,滿麵心虛。 一會會不會打起來,他們打平陽軍這一百人,綽綽有餘,可蘇清打他們這一百零八人,也綽綽有餘。 而且,人家是未來王妃,他們似乎隻能挨打不能還手。 原本詭異的現場,在蘇清和容恒來了之後,更加詭異。 容恒福至心靈的看懂了他死士的表情,頓時臉一黑。 蘇清則是朝著她的將士橫了一眼,“技不如人!還杵在這裡乾什麼。” 一百平陽軍委屈一斂,然後齊齊如釋重負,轉頭離開。 長青…… “我怎麼覺得他們剛剛大鬆一口氣的樣子?” 福星捋著鴨鴨的毛,道:“當然大鬆一口氣了,讓人打了也就算了,居然集體被打暈,這麼丟臉的事也做得出來,主子不罰他們已經是天大的恩賞了。” 一百零八死士聽了這話,集體吸了口氣,戒備的看向蘇清。 蘇清卻已經蹲身檢查那具臭氣熏天的屍體了。 一百零八死士見蘇清一點要揍他們的意思沒有,大鬆一口氣,彼此向身邊人露出一個劫後餘生的笑容。 容恒橫了他們一眼:出息! 抬手一揮,一百零八死士火速消失。 蘇清檢查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歎了口氣起身。 “女屍,死亡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死了大約一年左右,是被勒死之後埋下的,身上沒有彆的致命傷。另外,她身上的衣料,不是宮裝。” 容恒心頭泛起莫名的情緒。 蘇清竟然真的懂! 容恒失神之際,蘇清朝容恒看過去,“現在,殿下能解釋一下這鐲子的特殊之處嗎?” 容恒低頭看了鐲子一眼,神色微深。 “這是我母妃生辰時,父皇親自送給我母妃的,鐲子內側,刻了我母妃的名字。” “但是,不久之後的一次宴席上,這鐲子莫名從平陽侯的身上落下,當時就有宮女說,她曾親眼看到我母妃把鐲子給了平陽侯。” “我母妃解釋不清鐲子為何到了平陽侯身上,平陽侯也解釋不清,再加上那個宮女的指證,父皇大怒之下,就將我母妃打入冷宮,又將平陽侯打入死牢。” 蘇清皺眉,“皇上這麼不過腦子?很明顯這是陷害啊!而且,是很沒有水準的陷害!就算是私相授受,也不送刻了名字的東西啊,更何況還是皇上送的。” 容恒苦笑,“所以,沒過多久,父皇就借口事情已經查清,乃有人蓄意陷害,放了我母妃和平陽侯。” 蘇清點頭,“這還差不多。” 容恒歎了口氣,“可事實上,根本什麼都沒有查清,縱然我父皇相信母妃和平陽侯之間的清白,可這件事,始終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皇上的這種心裡,蘇清倒是理解。 畢竟涉及帽子顏色問題,又是寵妃和愛將之間的問題! 這刺埋在那沒人動,就安然無恙。 一旦有人處心積慮利用這根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蘇清神思一轉,疑惑道。 容恒看著蘇清,麵帶奇怪,“你一點不知道?” 蘇清搖頭,“不知道。” 容恒道:“七年前。” 七年前……她九歲! 蘇清小臉一垮,“難怪,我十歲之前的記憶都是空白的!” 容恒皺眉看蘇清,等她下文。 蘇清苦笑道:“就是失憶了啊,不光我,福星也失憶了。” 福星附和點頭。 “怎麼會失憶呢?”容恒非常不解。 蘇清一歎氣,“我爹娘說,是因為我有一回吃得太多了,撐的肚子疼,疼著疼著就睡著了,然後醒來就失憶了。” 吃撐了失憶? 還有這種操縱? 容恒匪夷所思看著蘇清。 蘇清十分認真的點頭,“我知道這個解釋有點詭異,但是,我爹就是這麼說的。” 一時間,山林寂靜。 有烏鴉叫著從大家頭頂飛過。 嘎,嘎,嘎~~~ 各懷心思的沉默了一會,長青率先打破沉默。 拽了拽福星的衣袖,長青低聲道:“你家主子什麼時候學了仵作的本事?” 他實在好奇。 福星想了想,好像的確沒見主子學過。 然後福星非常肯定又驕傲的道:“我家主子生來就會。” 長青…… 雖然他倆是刻意壓低聲音交流,但山林太過寂靜,這種壓低聲音,等於沒壓。 容恒一臉扭曲看向蘇清,“生而知之?” 把她這個穿越貨解釋的這麼高大尚,蘇清無比滿意,眉毛一挑,笑道:“羨慕不來的!這得上輩子積德。” 這是罵他上輩子不積德? 容恒臉一黑,正要懟回去,蘇清已經開口。 “可這個鐲子,怎麼會到了她手上呢?當時那個鐲子怎麼處置的?”蘇清把話題拽回案子。 容恒隻得作罷! 總不能人家都關心案子了,他堂堂七尺男兒對一句話揪著不放吧。 雖然很想揪著不放! “當時皇後抱恙,德妃暫時代理後宮,這鐲子,她收了。”容恒道。 “為啥德妃收了?”蘇清不解。 容恒道:“父皇說,這鐲子不吉利,讓匠人將鐲子毀了,重新打造了些小物件,當時領了這個命令的正好是德妃。” 鐲子不吉利,就毀了打造成彆的東西,那彆的東西吉利嗎? 皇上這思維很獨特啊! “你叫我來,不光是為了仵作驗屍吧?”蘇清朝容恒道。 “我想查清案子,查出個真正的水落石出,可我的身份……”容恒話音裡帶著似有若無的苦澀。 蘇清打斷他,帶著壞笑道:“屍體在青雲山被發現,而你,根本沒有任何來青雲山的理由!因為你是病的要死的病秧子。” 容恒臉一黑,幽幽看向蘇清。 蘇清繼續笑道:“所以,你打算讓我做你的擋箭牌,你暗中查案,我明裡告狀,是不是?” “你早就想到了?”容恒麵無表情道。 蘇清嗬嗬笑著,“是啊,我生而知之的嘛。” 容恒…… 長青…… 蘇清繼續道:“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好處!” 容恒咬牙,“什麼叫合作,我查清了案子,對平陽侯也有好處!” 蘇清笑道,“那你去找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