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惆悵著,心腹忽的眼底一亮,一拍腦門。 “大人,前去三合鎮的兩個死士,有一個不是被丟回來了嗎,奴才把他叫來問問就知道了。” 鎮國公…… 他都想爆粗口了,你特麼的早乾什麼去了! “快去!”黑著臉,鎮國公沒好氣的道。 心腹麻溜出門,不過片刻,提了那個死士回來。 “怎麼出事的?”隔著桌案,鎮國公臉色難看。 “啟稟大人,奴才兩個穿過小樹林的時候,遇到兩個道士,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道士就抓了奴才兩個揍了一頓,李壯反應快,及時咬了毒藥,奴才……” 心腹一臉震驚,“道士?那兩個道士打得你?” 死士點頭,又補充道:“還有一隻雞。” 提起那隻雞的時候,死士麵上,露出一種難以壓製的驚恐。 太彪悍了! 鎮國公嘴角一抽。 一隻雞? 心腹愧疚的跪下,“大人,奴才實在沒想到,那兩個道士居然是九王妃的人。” 鎮國公的臉上,陰雲密布。 腦子裡,卻盤旋著死士的話:還有一隻雞,還有一隻雞…… 猛地,鎮國公想起,福星不是養了一隻叫鴨子的雞? 前一陣子,這隻雞還襲擊了禮部尚書。 呃…… 那兩個道士,根本不是蘇清的人,分明就是蘇清和福星本人! 一想到這裡,再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鎮國公沒忍住,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大人……” 鎮國公吐血昏厥,心腹忙招了府中養著的大夫。 屋裡,大夫給鎮國公診病開藥。 院裡,心腹愧疚不安的原地打轉。 回京的路上,他曾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道士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而且,一個道士的馬背上,還馱著一個麻袋。 現在想來,麻袋裡裝的,應該就是那個死士啊。 天哪! 他怎麼犯了這麼蠢的錯誤。 對於自己犯下的錯誤,心腹自己都覺得不可饒恕,他必須得做點什麼來彌補一下。 做點什麼呢…… 原地徘徊了十幾圈,心腹猛地想到,還差十二顆藥丸! 一千兩一顆,十二顆就是一萬二。 如果他給鎮國公省下這一萬二…… 心思一起,心腹立刻去行動。 這廂,鎮國公吐血昏厥,那廂,蘇清和福星已經回到府邸。 福星將銀票收好,一臉困惑的看向蘇清,“主子,九殿下說是幫忙二奶奶的事,他知道二奶奶住哪嗎?” 從小到大,福星都是很有誠信的。 答應彆人的事,若是做不到,她心裡會很不安。 福星一問,蘇清一愣。 對啊,他知道二奶奶在哪住嗎? 當時走的急,忘了這一茬了,“你再去一趟三合鎮吧。” 福星領命,立刻執行。 牽馬出府的時候,忽的在馬背的鬃毛上發現幾顆藥丸,福星一臉狐疑將藥丸撿起,“咦,這不是主子給鎮國公的藥丸嗎?怎麼在這裡?” 眼睛一眨吧,福星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遭了,一定是藥瓶兒的塞子鬆了,藥丸灑出來了。” 灑出來了,肯定就不夠數了。 福星立刻又折返回去。 “你怎麼又回來了?”蘇清正收拾了東西準備去軍營,看到福星蹦蹦跳跳回來,問道。 福星掌心一攤,“主子,方才的藥丸灑出來些,奴婢用不用再給鎮國公補上?” 蘇清瞥了一眼福星掌心的七八顆藥丸,“送過去吧,看看門口禁軍讓不讓你進去,不讓彆勉強。” “好嘞。” 福星領命,轉頭離開。 騎馬直奔鎮國公府,結果,福星剛剛走到鎮國公府後門的時候,就看見鎮國公的心腹給了一個禁軍厚厚一疊銀票,然後,那個禁軍就把心腹給放出來了。 福星都看呆了。 不是說,不許任何人出入嗎? 他怎麼出來了? 公然行賄受賄? 放了皇上讓關的人,這不是打我們主子的麵子嗎! 小暴脾氣一上來,福星抽出自己的鞭子,“啪”的就朝那個禁軍的手打了過去。 “啊~” 手背挨了一鞭子,正要將銀票揣起的禁軍頓時嚎啕一聲慘叫。 同時,銀票就嘩啦啦散落一地。 才邁出門檻一條腿的心腹,險些一腳踩在那些銀票上,頓時震愕抬頭,一眼看到福星怒目圓睜坐在馬背上,心腹心頭狠狠一抖,立刻彎腰撿錢。 禁軍手背挨了一鞭子,憤怒看向福星,“你瘋了嗎?大膽刁民,竟然敢襲擊……” 福星沒等這個禁軍說完,就氣不打一處來的道:“陛下有旨,不許鎮國公府上下任何人出入,你為什麼放他出來?” 禁軍…… 小小刁民,居然知道聖上有旨? 福星是戰場上磨煉下來的人,怒吼起來,嗓門格外大,她這一喊,不僅喊來了禁軍統領,還喊來不少圍觀百姓。 受賄的禁軍惡人先告狀,“將軍,這個刁民,居然襲擊屬下,不把她抓起來……” 禁軍統領不等他說完,抬手朝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轉而朝福星客氣道:“福星姑娘,對不住了。” 受賄禁軍眼皮一跳。 福星? 這個就是九王妃跟前那個福星? 呃…… 人物關係理清,受賄禁軍小腿肚開始抖,狂抖,一麵抖,一麵吞口水,麵色開始發白。 福星看向禁軍統領,義正言辭道:“是不是陛下有旨,嚴禁鎮國公府上下所有人出入?” 禁軍統領客氣道:“是。” 福星手中的鞭子“啪”的就抽向鎮國公的心腹。 剛剛趁著沒有百姓圍觀,禁軍統領還未到,鎮國公的心腹已經將銀票揣好,猛不防福星一鞭子抽來,他懷裡的銀票嘩啦啦又落了下來。 福星拿鞭子稍指著那銀票,問禁軍統領,“他行賄他受賄,公然抗旨,如何處置?” 鎮國公的心腹立刻道:“你哪隻眼看到我行賄了?你哪隻眼看到我抗旨了?” 剛剛一幕,百姓沒看到,禁軍統領沒看到。 隻要他和這個禁軍咬死否認,福星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語落,鎮國公的心腹脊背挺直,怒目瞪著福星,大有一副討說法的架勢。 福星眼睛微眯,眼底迸射出一縷殺氣。 “我兩隻眼都看到了,不光我看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騎在馬上,福星居高臨下,聲音不高,卻帶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