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都做好了。 憑著蘇清暴戾的性子,隻要那三個乞丐死纏爛打蠻不講理,蘇清一定會動手。 蘇清一動手,他安排在百姓堆兒裡的人就能引到輿論。 到時候,就算刑部尚書無動於衷,禦史台的趙大人也會參容恒蘇清一本。 更重要的,他的人能趁亂捏死那隻該死的雞。 結果…… 誰能想到容恒居然吐血了! 天殺的! 他到底怎麼吐的血! 事到如今,唯一慶幸的就是,那三個乞丐不知道他才是他們的雇主。 應該……不知道吧! 憤怒之餘,禮部尚書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轉頭問小廝,“宮裡怎麼就得了消息?” 小廝搖頭,“奴才去查查。” 這廂,禮部尚書黑著臉離開清風茶樓。 那廂,長公主府。 “啪!” 長公主抄起一隻茶盞砸了出去,頓時茶盞被摔得四分五裂。 為了弄死蘇清和容恒,她不惜用自己的秘密做局,讓竇二奶奶去傳話,用陸康做引子。 下人傳話,看著蘇清和容恒離了王府,朝鼓樓大街走來,她便立刻讓人殺了陸康,將屍體擺在福源酒樓的包間。 目擊證人她都安排好了。 隻要蘇清和容恒一到,立刻就能給他們扣一個濫殺無辜的帽子。 皇室的人犯案,都是大理寺受理,大理寺卿那裡,她早已經打點好。 隻要案子進入審查階段,容恒和蘇清身上嫌疑未脫,就是皇上也無法攔著大理寺那邊把他們兩個暫時收監。 一旦人關進監獄,她就有一萬種法子弄死他們。 多麼天衣無縫的安排! 結果! 誰能告訴她,到底是從哪冒出的三個臭乞丐! 有病嗎! 長公主氣的臉色發青,嘴皮顫抖。 貼身婢女覷著長公主的神色,猶豫一瞬,還是開口,“公主,那陸康的屍體……” 長公主一記陰冷的目光掃來,“丟了喂狗!” “是。” 陸康…… 提起陸康,長公主更是一肚子的火氣。 一個吃軟飯的窩囊廢,憑著在竇家搜集的消息和他自己個的猜測,居然猜到了她的秘密,還以此來要挾她,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十萬兩銀子! 真是瘋了! 她長得像軟柿子嗎? 暫時搞不死蘇清,難道本宮連你也弄不死! 拳頭一捏,長公主重重砸在桌上。 蘇清,我不會放過你的! 竇老太太的死,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你給我等著! 一拳砸過,長公主眼底迸射著陰戾的光,“雲王府那邊,有消息沒有?” 貼身婢女搖頭,“暫時還沒有。” 長公主又捏拳。 鎮國公府莫名其妙鬨出一場瘟疫,現在闔府上下被圈禁。 當初,鎮國公說,三合鎮竇家的事,讓她不要插手,他全權負責來料理。 現在…… 鎮國公是暫時指望不上了。 雲王府那邊一直沒有動向,那宮裡的德妃和被禁足的四皇子也就指望不上。 至於太後…… 眼底閃過輕蔑,長公主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廢物! 容恒查案的速度飛快,她要是再不行動,容恒就真的查到她的頭上了。 要是那樁秘密被發現…… 死死一攥拳頭,既然幾次三番弄不死你們…… 深吸一口氣,幽幽吐出,長公主道:“後日府中舉辦賞花宴,你去分發帖子吧。” “是。” 婢女應諾,轉身離開,長公主兀自坐在明暗不辨的軟塌上,滿麵陰戾,仰頭看新補好的屋頂,越看越氣。 沉默了好大一會,胸口一個起伏,歎出長長一口氣,起身。 輕觸軟塌旁的一個扶手,軟塌開始緩緩水平挪動位置,露出一個餘一人通過的密道口子,長公主閃身進去。 …… 刑部。 刑部尚書問過蘇清具體經過之後,便讓她帶著福星離開,臨走,客氣道:“王妃,案子結束之前,下官有可能還會再尋您問話。” 蘇清一臉理解,“放心,隨叫隨到。” 說罷,帶著福星離開。 從刑部出來,已經是半下午,福源酒樓那邊,自然是不必去了,容恒那貨就是個裝病的,根本不用擔心,兩人便直奔軍營。 結果,蘇清前腳一走,刑部一個衙役便一臉凝重奔到刑部尚書麵前,“大人,不好了,那三個乞丐死了。” 餓了一中午,忙了一中午半下午,刑部尚書才咬了一口肉包子,正要吞下,聞言驚得嗓子眼一梗。 臉紅脖子粗,伸長脖子一瞪,刑部尚書咳嗽一聲,“什麼?” 衙役忙遞上茶盞。 刑部尚書一麵喝,衙役一麵道:“就在剛才,那三個乞丐死了。” 刑部尚書手中包子一擱,起身就走,“去看看。” 牢房裡,三個乞丐並排躺在地上,刑部的仵作正在驗屍。 見到刑部尚書進來,仵作起身,道:“大人,中毒而亡。” 刑部尚書皺眉,“中毒?” 仵作點頭,“從症狀和嘴角滲出血液來看,應該是鶴頂紅,死亡時間,不出一盞茶,另外……” 語氣一頓,仵作指了其中一個屍體,“他就是那個在街上吐血的,下官剛剛檢查了,他五臟六腑都沒有問題,吐血的話,應該不是因為受到重擊,而是……” 語氣又一頓,仵作拿出一個小口袋,用竹製鑷子從裡麵掏出一個小獸皮套。 “這個是從他牙根處發現的,裡麵有雞血殘留物,當時他吐得,應該是這裡麵藏好的雞血。” 刑部尚書皺眉,凝了那獸皮套一眼。 把人押回來,他就立刻審訊了這三個乞丐。 他們三個的口供倒是一致,都說是有人給了他們五十兩銀子,讓他們當街攔住九王妃和九殿下,至於東家是誰,隻說當時那人蒙著麵,不認識。 現在,人死了,更是無從查起。 皇上非常重視這件事,現在就在禦書房等著結果。 他這裡卻出了這種紕漏。 目光冷冽,一掃看門衙役,“誰接觸過他們?” 看門的衙役迎上刑部尚書的目光,驟然一個哆嗦,垂眸道:“有個百姓來過。” 刑部尚書皺眉。 衙役繼續,“那個百姓說,他忽然想起重要的線索,要像大人回稟,問小的大人在哪,小的給他指了個路,他沒有進牢房,更沒有接觸犯人。” 刑部尚書臉一沉,“愚蠢!公堂在哪?問路怎麼會問到你牢房這裡!這麼明顯的紕漏,你都沒發現?” 衙役…… 天地良心,當時他也覺得奇怪來著。 但是人家就是問了個路就走了,彆的也沒做啊。 衙役垂眸,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