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活著對付太後,可比太後死了再對付太後,難的多。 對付一個死人,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死後不得安寧,被萬裡鞭屍,那才是真正給他母妃報仇了。 太後,你等著! 大皇子覷著五皇子的神色,憨厚一笑,“我也沒提醒你什麼,還是你心思通透,想的周全。” 兄弟倆說著話,不覺日頭偏西,五皇子離開。 走的時候,五皇子玩笑道:“皇兄晚上可早些睡,免得宮裡傳出喪鐘你還沒睡醒。” 大皇子笑不出來,瞪了他一眼。 五皇子笑嘻嘻轉身離開。 待他走遠,大皇子麵上原本憨厚老實的神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噬人心骨的陰戾。 大皇子的隨從立在一側,“殿下,真的要讓太後死嗎?” 大皇子冷聲道:“她是該死,不過,還不是時候。” “奴才知道怎麼做了。”隨從當即領命,轉身離開。 大皇子坐在暮色籠罩的花園中,陰鬱的臉色,宛若涼如水的暮色。 杜淮中還活著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京都大街小巷。 原本還瞧熱鬨的朝臣,眼看皇上下令將忠勇伯府查封,又抓走了忠勇伯,那些鎮國公黨就不淡定了。 杜淮中一進宮,皇上就抓了忠勇伯。 難道是當年威遠軍全軍覆沒的事,和忠勇伯有關? 鎮國公黨剛剛不淡定,外麵又有新的消息傳出。 威遠軍全軍覆沒,是因為忠勇伯和長公主聯手,在軍糧裡下了毒藥。 這消息一出,舉國嘩然。 老百姓義憤填膺,紛紛開始積攢臭雞蛋和爛菜葉,專等忠勇伯和長公主被論罪的時候派上用場。 朝陽街的大媽,甚至還自發組織了啦啦隊,要每天定時定點去街上遊行聲討。 而鎮國公黨,因著鎮國公被圈禁,四皇子被禁足,大家齊聚禮部尚書家。 禮部尚書看著底下坐著的一圈人,心裡恨恨,現在想起咱們是一黨的了。 當時蘇清敲詐我銀子的時候呢! 還有,為什麼沒有人提前告訴他,他閨女被蘇清給調戲了! 要是早知道她被蘇清調戲,失了名聲,打死他也不會花那麼多銀子救她。 救回來做什麼,丟人現眼?! 禮部尚書黑著臉,坐在主位。 底下朝臣你一言我一語,朝禮部尚書討主意。 “忠勇伯絕無膽子去害威遠老將軍,更何況,他還是威遠老將軍的關門徒弟。” “忠勇伯背後的人,該不會是鎮國公吧。” 這話說的大膽,可大家的確都這麼想,畢竟當年威遠軍滅亡之後不久,忠勇伯就成了鎮國公黨。 “要真是如此,那我們該怎麼辦?” …… 禮部尚書無力翻個白眼,沒好氣道:“現在知道問我怎麼辦了,當時在長公主府邸,你們這麼多人,怎麼沒攔住杜淮中,要是當時就攔住他,不就沒這些事了。” 朝臣…… 說的輕巧,蘇清在那兒呢,誰敢攔! 當時誰要是敢攔,保準蘇清一鞭子抽的你娘都不認識你! 有個朝臣便道:“我們也不知道他能說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啊!” 禮部尚書道:“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什麼!” 禮部尚書心裡憋著火,這話說的便很衝。 那朝臣一聽,當即火了。 “你衝我們發什麼脾氣!莫非是因為九王妃和你要銀子,我們沒有幫著你說話,你才惱羞成怒?” 被人一句話戳中痛點,禮部尚書臉色青白裡泛著紅。 那人一看禮部尚書這樣子,知道自己是說對了,冷哼道:“說句良心話,救命的藥,人家要多少錢都是天經地義,人家又不欠你的,憑什麼白給你。” 禮部尚書…… “你到底和誰一夥的!”禮部尚書怒了。 那人也怒了,“我隻是說實話而已!一萬兩銀子,救自己女兒一條命,難道不值?” “這是什麼實話,我看,你就是被蘇清收買了。”禮部尚書一拍桌子,憤然而起。 “你才被蘇清收買了,你全家都被蘇清收買了!”那人跟著憤然起身,拂袖欲要離開。 眾人…… 好好商量個事,鬨成這樣,還商議不商議了! 大理寺卿一咳,站起身來,拉住那個要離開的大臣,打圓場。 “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想個法子,把消息給國公爺遞進去,究竟如何做,咱們還聽國公爺的。” 有人跟著附議,“就是,情況到底如何,咱們還沒有摸清,倒是內訌了,要不得,要不得。” 為了避免禮部尚書和那人再吵起來,大理寺卿立刻接了話音。 “大理寺負責查封長公主府,可府邸上下我搜了個遍,竟是幾乎沒有什麼金銀值錢的東西,連銀票都一張沒有,這太奇怪了。”大理寺卿一臉納罕。 長公主明明富得流油啊。 他還以為,趁此機會,能狠撈一筆呢! 查封長公主府,造冊八分,他留兩分。 眾人…… 不由得,眼前浮現出那個被平陽軍抬走的麻袋。 呃…… 有個官員便道:“當時,長公主給九王妃下了蠱蟲,為了逼長公主交出解藥,九王妃曾關上門嚴刑逼供。” 另一個官員接話,道:“對,對,後來門再打開,九王妃跟前那個福星拖了一個大麻袋出來,說裡麵裝的是解藥,讓平陽軍運回九殿下府邸了。” “當時,長公主說,那裡麵裝的不是解藥,是她的金銀細軟。” 大理寺卿一聽,急了。 他一點好處沒撈著,讓蘇清全搬自己家去了? “那你們當時怎麼不攔住!”大理寺卿道。 眾人…… 一是沒想到裡麵竟然真的裝了金銀細軟,二是就算想到了也不敢攔啊。 大理寺卿呔的一聲歎氣,捏拳一臉肉疼的在桌上一砸,“你們也不想想,除非是蘇清自己帶去的麻袋,不然,長公主的臥房,怎麼會有麻袋!” 眾人…… 有道理! 可…… “大人,這件事,還是如實回稟陛下吧,陛下定能讓她吐出。”有人道。 大理寺卿橫了他一眼。 “當時若是攔下檢查,陛下定能讓她將財物留下,可現在還怎麼吐,人家一口咬定,裡麵裝的就是藥瓶,不是金銀細軟,你們如何,難道當時不是從你們眼皮子底下抬走的?陛下要問,你們如何答?” 眾人…… 氣氛,瞬間就有些凝固了。 沉默了須臾,有個官員道:“所以,杜淮中的事,要怎麼通知國公爺。” 。妙書屋 /txt/92717/ 。_手機版閱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