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啪~” 福星正朝著福雲奪路而逃的背影兀自歎氣搖頭,忽的聽到背後兩聲巨響,驀地回頭,就見容恒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嘩啦啦趴到地上。 他身側,長青單腳跳起,雙手抱著自己的另一隻腳,哇哇大叫。 福星…… “大早起的,他倆乾嘛呢?”疑惑的瞥了一眼從地上爬起的容恒,福星朝蘇清道。 蘇清…… 正要接話,就見容恒原本爬起來的動作一頓,然後起了一半的他,“啪”又重新跌倒在地上。 悶聲發出一聲痛苦的哼聲。 長青沒想到,容恒居然摔得爬不起來,當即不顧自己方才被容恒踩得已經腫起的腳,上前便去扶。 然而,明明清醒的人,長青咬緊牙關,使出吃奶得勁,也沒扶起來。 是他腳疼力氣變小了嗎? 狐疑看了容恒一眼,長青轉而求救看向蘇清和福星,“王妃~” 蘇清上前,彎腰伸手去扶容恒。 令長青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任由他用儘渾身力氣都扶不起的殿下,被蘇清輕輕一扶,就起來了! 就站起來了! 長青瞠目結舌看著容恒起身,然後又眼睜睜看著容恒整個人一副站不住的樣子,將他自己的身子壓向蘇清。 長青…… 蘇清扶著容恒進屋,“怎麼那麼不小心,邁個門檻也能摔倒。” 放了容恒在床榻上,蘇清蹲身彎起容恒的褲腿。 膝蓋青腫一片,擦破皮的地方還流著血。 長青…… 不就是被門檻絆了一下,平他家殿下的武功,不至於就摔倒啊。 就算摔倒,不至於就摔成這樣啊。 蘇清彎起容恒褲腿的一瞬,容恒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一張臉慘白。 “彆動,我去拿藥。”蘇清叮囑一句,轉頭去拿藥箱。 容恒原本痛苦的目光,順著蘇清的身影追過去,滿目溫柔,待蘇清提了藥箱過來,容恒又疼的皺眉。 將一小**兒酒塞給長青,蘇清道:“你給他拿這個擦擦,我調藥汁。” 長青接過,蹲身去擦。 沾了酒的紗布剛剛碰到容恒的膝蓋,就聽得容恒一聲痛苦的叫,“疼~” 叫的撕心裂肺的。 長青…… 蘇清調製藥汁的動作一滯,朝長青道:“輕點。” 長青…… 紗布又重新沾了酒,再次靠近容恒的膝蓋,這次,長青要多小心有多小心。 “啊~,疼!” 長青…… 我還沒有碰到你! 容恒慘白著臉,吸著冷氣,朝蘇清道:“他大約不會給人擦,還是你來吧。” 長青…… 蘇清白了長青一眼,“就把膝蓋破皮的地方輕輕擦一下而已,用那麼大力氣乾嘛!你看把你家殿下疼的,知道的是你沒輕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泄私憤呢。” 長青…… 蘇清接過紗布,輕輕擦拭,容恒一臉幸福,低頭看著蘇清。 長青…… 調好的藥汁塗抹到消了毒的膝蓋上,又纏了一圈紗布,蘇清將容恒的褲腿放下,“換三天的藥,就沒事了,你試試好走不,不好走我再給你調一調紗布。” 容恒伸出胳膊,“你扶著我,我怕沒走穩,又摔倒。” 蘇清上前扶了。 “可以,沒問題,去吃早飯吧。” 由蘇清扶著,容恒依舊半個身子壓在蘇清那側,去了飯桌前。 長青幽幽看著容恒的背影,無力眼珠上翻。 事已至此,他要再看不出他家殿下剛剛分明就是故意摔倒的,他就是個傻子! 為了博取王妃的關心,你也是拚了! 飯桌前,容恒一掃麵前早飯,朝蘇清看去,“腿疼,你喂我。” 蘇清剛剛撿起的小籠包,險些被容恒一句話給驚得掉了。 長青…… 殿下,您傷的是腿,不是手,也不是腦子! 您這麼作,王妃會揍您的! 容恒白著臉,“一抬手,腿就疼。” 蘇清…… 大爺的! 我欠你的! 一看到容恒那雙受傷的委屈的眼睛,蘇清就想到容恒說的那句:我想蘇清了。 一想到這一句,蘇清就忍不住想,要是原主在,她肯定心疼極了容恒。 一想到這裡,蘇清就又想,原主在天之靈要是看到自己不管不顧容恒,會不會降一道天雷給她。 呃…… 蘇清拿起一隻包子,送到容恒嘴裡,“吃罷。” 長青…… 嚇得長青一揉眼,以為看錯了。 什麼情況! 王妃不僅沒有揍他家殿下,還真的喂了他吃飯? 長青滿目複雜懷疑人生的看了蘇清一眼又看了他家殿下一眼,朝福星低聲道:“這是怎麼了?” 福星回頭,明顯心思不在這裡,“鴨鴨生病了,我有點擔心。” 說完,福星朝蘇清道:“主子,小的去看看鴨鴨。” 說完,一溜煙,走了。 長青…… 屋裡這場景,就跟天雷勾地火似得,他要獨自承擔嗎? 正琢磨,就見容恒轉頭,看向他,“你不去看看鴨鴨到底怎麼了?” 長青一個激靈。 他家殿下這是嫌他礙事? “奴才這就去。” 長青一走,屋裡便隻餘他二人。 清晨的曦光灑進屋裡,照的一室旖旎。 容恒指了小米粥,“我想喝一口。” 蘇清舀起一勺,喂到他嘴裡。 心裡默默勸自己,冷靜,冷靜,就當在喂狗了。 一頓早飯,容恒比平時多吃了三倍。 蘇清帶著福星去軍營,容恒終於拖著要撐破的肚子,起身。 擦了擦手,容恒道:“走,去三合鎮。” 長青跳著眼皮看容恒沒事人似得朝外走,無力翻了個小白眼,“殿下,您剛才是故意摔倒的。” “我沒有。” “您就……” “閉嘴!” 長青…… “您就不怕王妃發現您現在什麼事沒有了?” “王妃醫術高超,我藥到病除了。” 長青……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家殿下這麼無恥。 簡直無恥到出神入化了! …… 長公主府邸的人,該抓起來審訊的,刑部尚書都抓到刑部開始審訊了。 三合鎮竇家的密道和長公主的密道,雖然構造不完全相同,但都是出自苗疆人之手。 從長公主這裡查不出的東西,竇家興許有收獲。 長公主真實的身份乃是竇家之女。 皇上念在竇家其他人並不知曉事實的份上,也念在竇家人一直老實本分並未為非作歹的份上,不曾連帶追究竇家人。 竇老太太死了,陸康失蹤了,鬨出這樣的事,竇家幾房也順勢就分家了。 不知怎麼分的,如今的竇家大宅子,是竇四小姐獨自在住,其他幾房都搬了出去。 容恒他們到的時候,竇四小姐正立在院子裡瞧著下人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