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喬惟肖站在前麵擋著,值班老師看不太清陽煦,又問了一遍:“乾哈呢你們?啊?”
陽煦回過神來了,他推開喬惟肖道:“老師,我是剛轉學來的,我宿舍沒水,先借一下他宿舍衛生間。”
“這樣啊,那你快點洗漱完回去,要不扣分了啊。”
“謝謝老師。”
老師走後,喬惟肖給他從自己櫃子裡拆了一支新牙刷一條新毛巾。
陽煦愣了下:“你怎麼知道我要這些?”
“你空著手來的。”喬惟肖躺床上去了,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地屈起,倒是沒繼續脫衣服了,“我覺得你還不至於傻到洗漱還不記得帶洗漱用品。”
陽煦進了衛生間,心說這話好像沒什麼毛病,但怎麼聽怎麼不痛快呢?
他進了衛生間不久,燈就熄了,裡麵頓時傳來丁零當啷的打翻聲,陽煦“臥槽”了聲:“怎麼停電了?啊……擦,老子的手!”
喬惟肖隻得又起身,推開了衛生間的門,憑借著Alpha超絕的五感,就算在黑暗中也能很輕易就看清了陽煦正滿臉的洗麵奶泡沫,想摸水龍頭又找不到反而還磕到了手。
“每天晚上十點半會定時熄燈,”喬惟肖說著,給他擰開了水龍頭。
“你有手電嗎?幫我打個光。”陽煦草草衝了洗麵奶,眼睛還是有點睜不開,半眯著眼看他,眼眶被刺得有點泛紅,眸子折著窗外的黯淡月光,水光瀲灩地瞅著他。
喬惟肖忽然轉頭看向牆角:“有,但是不行。”
“啥?為什麼不行?”
陽煦剛問完,窗外就閃過一束手電筒的光,隨即一聲大喝:“402宿舍!衛生間裡怎麼還有人??”
喬惟肖一邊按著他的後頸把他往下壓,一邊關上了水龍頭。
那束光直直地照了會後又移去了下一個宿舍。
喬惟肖迅速收回了情急之下按在陽煦後頸上的手。
“看到窗邊有人,會扣分的。”喬惟肖壓低聲音,簡短的解釋。
“這什麼騷操作?”陽煦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也用氣聲說話,“他mua的怎麼整得跟做賊似的?”
喬惟肖短促地笑了下,“習慣就好。”
陽煦加快速度洗漱完畢,臨關上門時,他聽到陽煦低低地說了一聲“謝謝”。
聲音很輕,像風一樣散在空氣裡。
喬惟肖唇角彎了彎:“不客氣。”
門打開又關上了。
喬惟肖不自覺地撚了下手指,似乎還殘存著那細膩如玉的溫潤觸感。
有一絲淺淡的香氣還在指尖縈繞不散,有點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味道。
他本來習慣性的要去拿櫃子裡的褪黑素,但手伸到一半,又縮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預感,自己今晚能很快入睡。
預感被證實了,他躺到床上,還沒數夠十個數就闔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夢境光怪陸離,最後回到了他的宿舍。
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他能意識到他在睡覺,並且知道他在做夢,但是無法動彈。
這時,門開了。
窗外風起雲動,月光皎潔,照亮了門口的人。
然後那個人影走了進來。
沒錯,光明正大、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難道是賊?
喬惟肖瞬間就想起身,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手腳像灌了千斤重的鉛塊,不聽使喚,任憑他怎麼掙紮都起不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賊走了進來。
那個賊不翻箱也不倒櫃,而是直直地向他走來,站在他床邊。
這是要殺人滅口??
喬惟肖冷汗悄然而下。
他一貫強大,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落到這種任人宰割的境地,正當他準備咬破舌尖暴起反擊來個魚死網破時,凝固許久的人影忽然動了。
他彎下了腰。
是要從地上撿什麼武器嗎?
隻聽“啪嗒啪嗒”兩聲,那個人彎腰……脫下了鞋。
然後窸窸窣窣的,爬上了喬惟肖的床。
喬惟肖:“……?”
喬惟肖是麵朝外側睡的,那人就爬到了他身後,抱住了他。
喬惟肖:“……???”
似乎是尋找到了心儀的東西,那人滿足地喟歎一聲,熱氣呼在喬惟肖的後頸上,掀起一陣麻酥酥的癢意。
那裡是腺體,一個Alpha身上最敏感的地方。
喬惟肖的手指忽地動了動。
身後的人無知無覺,反而得寸進尺地湊近了那塊皮膚,試探性地嗅了嗅,鼻尖若有若無地蹭到他的後頸,幾次後終於確定這是自己想要的,又停了一下。
屋外風聲颯颯,一片烏雲遮住了月光。室內變得昏暗。
喬惟肖終於漸漸掌握了自己的身體支配權,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成拳,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
他全身肌肉繃緊,猛地凝固了。
因為後頸落下了一小片濡濕的溫熱。
很輕,很軟,一觸即分。
像蝴蝶親吻花朵,貓咪舔舐牛奶,蜻蜓掠過水麵。
停了一會後,溫熱的觸感再度落下,一下,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