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人被拎到教導主任辦公室狠狠地批評了一番。
“讓你們罰站,你們還玩遊戲,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裡?”老王怒斥道,喬惟肖和陳哲景站著,陳哲景離老王最近,不得不往後仰來躲過老王橫飛的唾沫,然而這個動作卻激怒了老王,“你什麼態度?啊?你躲什麼!?”
陳哲景被迫承受暴雨梨花:“老師,您彆這麼激動,冷靜一下……”
“冷靜?我冷靜不了!”老王恨不得把手指戳上他的腦門,但因為身高差距太過懸殊隻好作罷,“你們倆自己說,這個月遲到多少回了?”
陳哲景給不出答案,他還真數不清。
老王又猛地轉頭看向喬惟肖,隻見喬惟肖站得筆直,低著頭,細碎的額發垂下來,長而密的睫毛搭出了一小片陰影,少有的是一個認真認錯的態度。
老王的怒氣稍稍下降了些,對他道:“惟肖啊,我聽監考老師說,你又考試的時候睡著了?”
喬惟肖沒說話,仿佛很是羞愧。
“成績單出來了,你這次年級名次下降了,才隻是年紀第三,我看了你的失分點,全在英語還有一些科目的解答步驟疏漏上。”老王對這個尖子生也很是無奈,喬惟肖無疑是十分聰明的,即便偏科嚴重,又總懶得答完整步驟,還是能穩坐年級前三的寶座。
如果好好學英語,起碼能提上去五六十分,這個分數上清北已經綽綽有餘了,省狀元簡直是囊中之物。老王不由得更加痛心疾首:“惟肖,你能不能好好學學英語?啊?”
陽煦很震驚,就這樹袋熊精整天睡覺也能考前三??不是說省重點高中嗎?怎麼這麼水??
喬惟肖還是不說話,隻是把頭低得更低了,慚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
陽煦卻對他突然的良心發現很是懷疑,他佯裝係鞋帶,矮下.身子看喬惟肖的表情,差點噴笑出聲——
喬惟肖,居然,又他丫的睡著了!
站著!在教導主任麵前!睡著了!!
陽煦真是對喬惟肖佩服得五體投地:牛逼,真的牛逼!彆說睡著了,光是沐浴在教導主任愛的訓導下他就無法承受。
喬惟肖沒有表示,而陽煦這邊的動靜又把老王吸引過去了,他眉毛一豎,目光一厲:“欺騙老師,嗯!?”
陽煦站了起來,也低著頭,企圖效仿喬惟肖來躲過一劫,然而老王著了他的道後就再也不信這一套了,聲音又大了幾分:“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騙老師很有意思是不是!?”
既然不奏效,那就乾脆承認錯誤。
陽煦低眉順眼,訥訥道:“對不起,老師,我第一天轉學來就迷路了,有點擔心遲到會被懲罰,就撒了謊……”
“第一天……哦,你就是新轉來的那個,陽煦是吧?”老王有點印象,昨天開會,四班班主任江雁還提了句,說這孩子挺乖的。
嗯,裝乖裝的是挺像那麼回事。
不過,“咱們學校就那麼大點地兒,你能迷哪兒去?”
“我想去食堂吃飯,但是沒找著。”
“食堂不就在那兒嗎?”老王一指窗外,“樓門口你都能迷路?”
陳哲景很不給麵子的嗤笑出聲。
陽煦更加窘迫,想解釋兩句,一抬頭就對上了喬惟肖的目光,後者懶散地半睜著眼,唇角輕揚,心情不錯的樣子。
要不是你故意坑我我就算罰站也輪不到被這麼教訓的地步。
嘖,真想揍他。
陽煦的手背在身後,衝他比了個中指。
老王又批評了他們幾句後才放他們走。出了辦公室時已經下了第一節課,陽煦走在最前麵,離得喬惟肖遠遠的。
陳哲景衝喬惟肖擠了擠眼,小聲道:“你這新同桌還挺有意思的。”
喬惟肖沒說話,不置可否。
陳哲景雙手抱在腦後,悠哉道,“我說你這每次換桌怎麼都搞得跟選妃似的?”
喬惟肖道:“不是我選。”
他點了點自己的後頸:“是它選。”
陳哲景笑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和你同桌打破維持一周的記錄呢~還真讓人期待啊。”
第二堂課是英語。
課代表把老師熬夜批改完的答題卡發了下來,英語老師道:“同桌互換答題卡,讓同桌指出作文的扣分點在哪裡。”
喬惟肖一手托著腮,懶洋洋的。陽煦則繼續做自己沒做完的卷子。
答題卡發到兩人手上,都沒有互換。
其他同學給同桌挑毛病挑得熱火朝天的,倆人就那麼沉默著,喬惟肖不說,陽煦也不說。
英語老師下來轉悠,看到他倆一動不動,道:“你們怎麼不換?”
她瞥到陽煦的答題卡,道:“啊,你就是新轉來的同學吧?”說著她抽走陽煦手裡的答題卡遞給喬惟肖,“你看看人家這英語,滿分!好好看看人家是怎麼答的。”
說著她迅速的把倆人的答題卡互換了,又對陽煦道:“好好給他列出來他的不足,惟肖,你最近越來越懈怠了,做題隻做了一半,聽力雖然全對了,但是作文答得亂七八糟,我可知道你昨天考試睡著了,下次再這樣可不行。”
喬惟肖似乎對這個老師完全沒有辦法,任她數落著,低垂著眼,細碎的額發落下來,陽煦看得通體舒暢,總算是看到喬惟肖吃癟了。
作文滿分25,喬惟肖隻得了10分,陽煦在漣音國際全英教學,初中雅思就高分通過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低分的作文了,而且還是一個班主任常常誇的優等生。
他有點好奇是怎麼寫的。
這篇作文讓寫個議論文,他準備看開頭,英語老師數落夠了,剛踩著高跟鞋離開,喬惟肖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答題卡:“換回來。”
“你乾嘛,老師讓我看的。”陽煦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