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沒說話,隻是又用那種眼神看向了老王,老王居然也有點怕江雁的樣子,閉上嘴不說什麼了。
陽煦撥出了電話號碼,頓了一下,才按下去。
話筒中傳來嘟聲,許久後,都沒有接通,陽煦笑了下,不在意似的聳了下肩:“看吧,那我打給我叔……”
最後一聲“嘟”後,電話接通了,話筒中的中年男人快速地對什麼人說了幾句英文,又用中文對陽煦道:“什麼事?錢不夠花了?”
陽煦:“不是,我打架了。”
“哦,”陽父道,“還有彆的事嗎?”
“……沒了。”
“你在那個瀾城二中上學是嗎?”
“不是,”陽煦忍不住捂緊聽筒,似乎是怕彆人聽到會笑話一樣,快速道,“瀾城一中。”
“我知道了,”有人催陽父,他語速也加快了,“我還要開一個會,先掛了。”
“好”字還沒說完,陽父就已經掛了電話。
陽煦握緊手機,低垂著頭,眼神被碎發擋住了,但繃緊的嘴角和抿出來的酒窩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怎麼樣?”江雁問。
陽煦抬起頭,把手機遞了回去,又笑了下:“我爸說,他要開個很緊急的會,等開完會再仔細說吧。”
任意離得他最近,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搖頭:孩子打了架,一沒問為什麼,二沒問受傷否,還真是陽叔叔一貫的作風。
“那好。”江雁道,“等……”
她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乍起。
愣了一下,老王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一看來電人就疑惑地撇了下嘴,走出去接聽。
不多時,老王回來了,麵色凝重,他走過去跟20班班主任和孫教練說了幾句,兩人均是麵色一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不停地往周磊這裡投來震驚的眼神。
周磊最討厭這種被人當猴看的樣子,不耐煩的道:“有話直說有屁就放行不行??”
馬琮上前,思考了下措辭,道:“周磊啊,你叔叔……也就是校長,讓你停課回家反省。”
“隨便,多久啊?”周磊懂,這也是讓他避避風頭。
“三個月。”
“臥槽???”周磊彈了起來,三周已經是很長的懲罰了,三個月是什麼鬼??他立馬轉頭看向教練,“不行啊,我下周還要打比賽,沒我不行!”
教練也是一臉的不解和困惑:“你的參賽資格被取消了。”
周磊登時怒了,要翻身下床,被教練按住了,他大吼道:“憑什麼?他娘的憑什麼要取消我參賽資格!?”
******
周磊呆了沒多久就被他父母接走了,周磊還想為自己鳴不平,被滿臉橫肉的周父給嗬斥了一頓,又轉頭連連對陽煦笑著賠不是。
在場人的下巴都驚掉了。
陽煦和任意見怪不怪,喬惟肖卻早就靠著牆睡著了。
這場打架,最後以周磊記大過停課反省三個月、賠償陽煦全部醫藥費,跟著尋釁滋事的Alpha們記大過並停課一個月為結局。
正好下午第一節課的鈴聲響了,其他人回去繼續上課,陽煦又在醫務室呆了半天,確定情況沒有惡化後,晚自習下了課任意來接他。
任意扶著一瘸一拐的陽煦回到宿舍,又囑咐了幾句。
陽煦揮了揮手:“行了知道了,好走不送哈!”
任意走到門口,拉開門又回頭:“你說,我要不要拜托一下班長?”
“喬惟肖?”陽煦一臉古怪,“拜托他乾嘛?”
“我感覺他對你還挺好的,”任意道,“如果你半夜想上廁所啊什麼的……”
“彆如果了,沒有如果,”陽煦伸手打斷,“老子就算尿床也不會找他的。”
任意還想說什麼,有人走了過來,赫然是班長大人。
任意眼睛一亮,熱情道:“班長好啊,您是來主動照顧我們句句的嗎?”
“不是,我回宿舍。”喬惟肖手按在對門自己的宿舍門把上,拉開了。
陽煦噗嗤笑了。
任意不知道喬惟肖就住對門,尷尬地張了張嘴,眼神亂瞟,沒話找話道:“啊哈哈哈好巧啊你們住對門呢……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喬惟肖揚了下手:“線。”
任意不解:“線?縫衣服的那個線嗎?”
“嗯。”
雖然倆人不熟,但任意是個好奇心非常旺盛的人:“你要線乾嘛?”
一直幾個字往外蹦的喬惟肖,聽到這個問題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捉小刺蝟。”
“……哈?”
喬惟肖就關上了自己宿舍門,留下任意一頭霧水。
陽煦喊他:“你戳門口那傻站著乾嘛?他說啥了?”
任意回頭對陽煦道:“喬惟肖說……他要捉刺蝟。”
“啥玩意兒?”陽煦懷疑自己耳聾,“我們學校裡有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