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的下課鈴聲一響,同學們衝出教室,向食堂衝去,教室一下子空了大半,剩下的要麼有餘糧,要麼是學霸在爭分奪秒地做題。
陽煦則在邊啃麵包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和施治約定了吃完早飯回來換桌。
喬惟肖解完一道物理題,又轉了兩圈筆,然後對陽煦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謝謝你昨晚送給我的東西。”
雖然你買內褲的品味我實在不敢苟同。
總算是聽到這倔驢跟自己服軟,陽煦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從鼻子裡不鹹不淡地哼了聲,轉過頭來狀似無意的道:“那你喜歡嗎?”
他本來是要條件反射地說一句“就是那內褲的花色太吃藕了”,然而他看到了陽煦又在摸自己的右耳耳垂,耳垂上有兩個黑點。
在醫務室的時候,喬惟肖第一次看到,以為他的右耳紮了兩個耳洞,而他座位在陽煦的左邊,一般情況下也看不到,現在陽煦把頭轉過來看向他,喬惟肖看清楚了——那不是兩個耳洞,而是兩粒黑痣,粗粗看去,在潔白如玉的耳垂上經常會被誤認為是耳洞。
而摸耳垂是陽煦的一個小動作,一般人不會察覺,喬惟肖卻敏銳注意到了,見了幾次後,現在摸清了他做這個動作代表他在緊張不安和……害羞。
他在擔心自己不喜歡那些禮物……嗎?
喬惟肖頓了一下,道:“嗯,挺喜歡的。”
陽煦鬆了口氣,一拍巴掌:“我就說嘛,那麼騷的花色你肯定喜歡!”
喬惟肖:“……”
我沒有,我不是,你彆瞎說啊。
“巧克力好吃嗎?”陽煦又睜大眼睛看向他,眼睛裡亮晶晶的,“我特彆喜歡吃,隻剩下那一盒了呢。”
“嗯,好吃。”
好吃是好吃,就是你這巧克力吃了讓人斷片兒——喬惟肖對昨晚後來發生的事情都沒什麼記憶了。
這下兩人可算是冰釋前嫌了,都很默契地沒有提那場吵架。
“還有,你昨晚有沒有出宿舍?”喬惟肖話題一轉。
“沒有啊,”陽煦今早還確定了呢,自己的房門是關著的,很快,他反應了過來喬惟肖為什麼問這個,“你……想問我有沒有夢遊?”
“嗯,”喬惟肖指了下自己的肩膀,“因為今早起來我發現這裡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啥??你懷疑我??”陽煦身上的刺兒豎了起來,“我還懷疑是你拿著棍子敲了我的頭呢!我後腦勺鼓起來那麼大一個包!再說了,我夢沒夢遊自己不知道就算了,要是真夢遊了你能不知道?”
喬惟肖道:“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要真咬了你,那麼大動靜你不可能不醒,”陽煦蹙起眉,“彆告訴我是巧克力吃多了醉了啊,酒精濃度那麼低,老子一口氣吃兩盒眼神都不帶發飄的!”
喬惟肖默默地把那句“吃酒心吃醉了”吞了回去。
陽煦叉著腰,瞪著他,“說清楚怎麼回事,老子最煩的就是不明不白地被人冤枉!”
喬惟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肩膀上的牙印。”
陽煦挑眉:“嗯哼?”
“上麵有兩個地方的痕跡特彆尖銳,我懷疑是虎牙。”
而且你正好一左一右有兩顆虎牙。喬惟肖後半句沒說。
陽煦被氣笑了,“長虎牙的多了去了,那你怎麼不說是狗咬的呢?狗的牙齒尖不尖?”
喬惟肖:“……”
你先彆罵這麼難聽,因為,你的嫌疑最重。
一個夢遊,一個醉酒,還真是筆扯不清的糊塗賬。
就在兩人緩和下去的氣氛又劍拔弩張了起來的時候,陳哲景來了。
陳哲景跑過來一巴掌拍在了喬惟肖的肩膀上,招呼道:“嘿小喬,我值完日了,吃飯去不?”
他拍的地方不偏不倚剛好是陽煦昨晚咬的那個地方,喬惟肖眉毛控製不住地抽了一下。
喬惟肖撥拉開陳哲景的手,對陽煦道:“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