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小時, 白黎都稀裡糊塗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腦迷之興奮。趙元辰好像對她說了很多話, 但她一個字也沒聽清,隻知道看著他笑,心甜意洽,說不出得開心。
最後趙元辰被她看得說不下去了,笑意止不住得溢出:“跟我回東宮好不好?”
回東宮?她終於稍微清醒了點,拚命搖頭:“不行不行, 大家隻是剛剛開始交往,見家長也太誇張了吧?而且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麼,暫時隱瞞關係啊。”
彆說趙元辰是結了婚的, 情況複雜得要命, 就算是單身她也不想公開,那就彆想好好上學正常生活了。
她隻是想談戀愛, 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搞成偶像劇。
“但是我要來不及了。”他看看時間, 神情無奈。上午十點, 他需要代替皇帝陛下, 對全帝國的公民進行新年祝福, 錄像要提前一個小時, 還要整裝換衣,去掉路上所需的時間,已經快要到點了。
白黎全然不在意, 美滋滋地說:“沒事你去, 我可以在直播上看你。”
“我呢?”
“你就……”她眼神遊移, “忍一忍唄。”
“……”他沒有辦法,隻好道,“那麼,注意點訊息,及時回複我,好不好?”
白黎保證:“沒問題。”
於是,淩晨四點鐘,趙元辰離開了帝國大學。白黎在宿舍裡待了會兒,本以為獨處能夠稍微冷靜一下,結果洗了個冷水澡出來還是興奮過度,怎麼也睡不著了,乾脆起來去操場上跑圈。
咳,今非那個昔比啊,愛情讓她充滿了力量!她跑完圈還覺得精力充沛,於是一時激動,跑去訓練大樓做了三個小時的體能訓練,喝了一支營養劑,又開始機甲模擬。
因為單身留校值班的肖虎例行來轉一圈,被她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再瞄一眼刷卡時間,表情頓時詭異:大年初一早上七點鐘就開始訓練,這丫頭到底是拚命三郎還是神經病?
“教官好。”看見他也沒有白眼了,笑容滿麵地和他打招呼,就差在額頭上綁個帶子寫著必勝了。
肖虎:“……看見你這樣,做老師的很慚愧啊。”
“嘿嘿。”白黎充滿了脫單的優越感,看向肖虎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她可是聽同學們八卦過,這位教官因為在部隊的時候嘴巴太毒,在女兵中的口碑極差,所以迄今為止還是隻單身狗。
肖虎:“……”他被這個眼神氣到,擼起袖子,“來來來,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都訓練了什麼玩意兒。”
免費開小灶?白黎激動壞了:“好啊好啊。”
十分鐘後,被摞翻在地。
仗著是在虛擬空間,肖虎毫不客氣地抬起腿,一腳踹了過去:“你不行啊,訓練的時候偷懶了吧?就這點水平,上了戰場就是給人送人頭。太垃圾了,不要說我教過你。”
“再來。”白黎才不介意出糗,難得肖虎肯指導她,說兩句就說兩句唄,又不掉塊肉。
第二次堅持了十二分鐘,代價是機甲大麵積損壞,被智腦判定為報廢。
肖虎嘲笑她:“彆丟人現眼了,就你這樣……”點著破破爛爛的機甲,“在太空裡,你就是不死也得死了。”
白黎:[躺平任嘲.JPG]
出了口惡氣的肖虎心情終於變好了很多,指點了她一回:“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兒嗎?”
“機甲損壞以後,我就沒有辦法像平時一樣操作了。”白黎老實地說。
沒有哪種機甲是完美無缺的,手操機甲的代碼太多,指令繁複,手速再快也難免浪費時間,沒有感應機甲靈活多變。但同樣的,感應式機甲也有個弊端,一旦機甲的部位損毀,相對應的人體感應就會被切斷。
實戰中,操作者經常要麵臨癱瘓的情況下怎麼打架的問題。
“這就是感應機甲最大的毛病。”肖虎說,“機甲上裝有平衡器,但是肯定不能完全同步,失之毫厘差之千裡,你知道吧?”
癱瘓和截肢是不同的,比如說:手臂本來有維持平衡的作用,而機甲的手臂被炸毀,機甲的重心就會偏離,等於截肢,而人在模擬器中,哪怕手臂的感應被切斷,重量也依舊在,隻能算癱瘓,做出的動作和實際情況會出現微妙的偏差。
白黎糾結極了:“那怎麼辦?”
“練啊。”肖虎嗬嗬笑,“隻要經驗足夠多,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白黎:“……”
“好了好了,我要去吃午飯了。”肖虎退出了對戰空間,“慢慢努力吧。”
白黎唉聲歎氣,覺得自己的訓練計劃表中又要增加新的內容了。
*
趙元辰在離開帝都大學以後,趁著回程的時間小憩了會兒,等到了東宮,便要開始準備錄製今天的新年祝福。
麗碧捧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和配飾過來請他更衣,艾倫打印了講話稿給他過目,麗秋在彙報進宮來的大臣,皇帝陛下精力有限,隻見幾個肱股之臣,其他都打發到東宮來了。
可以說,哪怕是在大年初一,趙元辰的事務一點也不少。
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掃了眼講稿,點點頭,示意可以,又對麗秋道:“請他們在偏殿稍坐,我一會兒就過去。”
九點鐘,錄製開始,演講內容無外乎是“向帝國公民問好,祝大家新年快樂”,以及“新的一年,帝國也會為了大家的未來而努力的”,和最後的“讓我們一起為帝國的明天而努力”,巴拉巴拉。
錄完祝福,轉道去皇宮給皇帝陛下請安,一同見了內閣和各部門的大臣,說了會兒話,而後回到東宮繼續見大臣,把寫好的福字賜給得用的臣子,以資鼓勵。
等到所有事情做完,下午了。
結束了嗎?並沒有。
皇宮在年初一夜裡有個家宴,就是和宗室一起吃晚飯,這就怎麼也繞不過太子妃不能出席的問題了。
趙黛兒迫不及待,一見麵就代表所有吃瓜路人問出了關鍵問題:“太子妃沒有來?”
“沒來。”趙元辰言簡意賅。
趙黛兒瞪大眼睛:“這種場合她怎麼可以不出席?”
“自然是有原因的。”趙元辰不動聲色。
趙黛兒:“……???”
沒了?不解釋一下嗎?好氣哦,是太子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更讓她鬱悶的是,皇帝陛下居然就跟忘記兒子結婚了似的,壓根沒問,搞得宗室們心裡嘀咕不已:莫非是太子妃有什麼問題,皇室打算抹去她存在的痕跡?
出軌?不對,這種事不至於鬨得不讓人露麵。生病?噢,大有可能,說不定是精神方麵的問題,所以連表麵功夫都做不了。於是,宗室們發揮了天賦演技,假裝這件事不存在,然而背地裡目光交流說明了一切。
“不是說太子妃是朱家的女兒?她看起來沒問題,怎麼會不出席?”
“朱夫人好久沒在人前露麵,怕是心虛,太子妃肯定不是她們家的孩子。”
“不不,昨天晚上的報道你們看到沒有?明明就和朱家的女兒在一起。”
“傻了吧你,都是秘密幽會了,十有八-九是情婦!”
“對,我看多半是這樣,正式娶的那個有點問題,就是剛結婚不好離而已。”
“我猜也是,用不了多久,說不定就要‘意外病逝’了。”
底下的眉眼官司打得飛起,趙元辰就假裝沒看見,一邊用餐,一邊和白黎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