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她緊張地說,“我沒做好心理準備。”
“你還要什麼準備?”
白黎絞儘腦汁:“比如,洗個澡喝個酒搞個香氛什麼的?”
趙元辰微蹙眉頭,很驚訝似的:“親一下要這麼複雜的嗎?”
白黎:“……”
他托住她的後背,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肩頭:“好好看電影吧。”
一個半小時的電影很快就過去了,男女主角在經曆戰火之後,於平靜的小鎮重逢,隔著茫茫人海,一眼萬年。
故事停在了最幸福的時刻。
“我以前很討厭這種大團圓的結局,覺得太假了。”白黎伸了個懶腰,電影的後半段很好看,她看得入了神,腰背酸軟,“後麵真的還能在一起嗎?男主角殘廢了,女主角嫁人了,隻是停在這裡,大家就好像被安慰到了,不願意再去想故事結束以後的事。”
趙元辰關掉投影,問道:“現在呢?”
“現在覺得可以接受了。”她感慨道,“隻要見上這一麵,就算以後不能在一起,千山萬水,也有勇氣可以往下走,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過去,趙元辰對此無甚評價,現在倒能說上來了:“愛情和婚姻有時候不能同時到來。”
“那真愛到來的時候,你已經有婚姻了,怎麼辦?”
他笑了起來:“你真的要問我嗎?我的答案可不算是什麼好答案。”
白黎:“……好了我知道了。”道德這種東西,對某些人完全沒有約束力啊,“和你談戀愛真危險。”
彆人家的男朋友出個軌什麼的,法律有法律的保障,道德有道德的約束,她男朋友?沒有的,靠自覺。
自覺真的靠譜嗎?
趙元辰揉亂了她的短發:“當外力靠不住的時候,你還可以靠自己。”
“啥意思?”
“不告訴你。”他看了看智腦上的時間,“不早了,送你回房間休息吧。”
白黎拽住他:“話不要說一半,吊我胃口。”
趙元辰略感無奈:“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可是我智商捉雞啊。”她急,“我聽不懂,你講明白點,萬一我理解錯了呢?我和你說,男女朋友之間的誤會都是這麼來的,有什麼話不能坦坦蕩蕩說清楚啊,反正我已經對你的沒節操有心理準備了。”
趙元辰想了會兒,提示她:“我父親很喜歡喝酒,但是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多喝。”
白黎一頭霧水。
“醫生們勸是勸了,可是父親想做的事,誰能阻止呢?”他問,“誰呢?”
白黎跟不上節奏:“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慢慢想。”
白黎氣到昏古去:“睡覺以前還要給我出考題嗎?”
“晚安。”他吻了吻她的麵頰,“早點回去休息,我還有些事要做,不能陪你了。”
白黎鼓起臉:“你就是想開溜吧?”
“真的有事。”他推開了書房的門,“明天見。”
白黎:“……明天見。”
*
回到睡慣了的客房,白黎洗漱了番,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六點半,生物鐘準時把她叫醒,她抱著被子滾了兩圈,覺得不睡懶覺辜負暑假,睡了懶覺對不起自己一年養成的良好作息,掙紮半天,還是爬起來了。
嘻嘻,趁著早,溜去看看機甲。
她三下五除二洗臉刷牙完畢,找到了訓練室,慢跑了八千米,做了幾組熱身運動,喝了一支超貴的營養劑(皇室專供,皇太子殿下忙起來也顧不上吃飯),激動地跑去了走廊儘頭的房間。
粉金色的機甲模擬器靜靜地躺在那裡,宛若發著光的超大號珠寶。
白黎鑽了進去,戴上了模擬設備,這套設備是最新的型號,比學校裡老舊的家夥更輕便,全部是無線設備,上身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啟動機甲以後,可以練習的場景與項目也比學校裡多了很多,就在她琢磨著要先臨幸哪個小妖精的時候,耳畔突然想起來一個電子音:“臥槽,你怎麼才來?”
“我日,你為什麼會說臟話?”白黎嚇得差點跳起來。
夭壽了,AI的詞庫裡從來沒有臟話,服務行業的機器人都是“您”來“您”去,個人智腦(比如她的思蕊)前期也是“主人”“您”不離口,熟悉了才會免用敬語。
趙元辰不是說是個AI嗎?不是應該一上來就說“您好,這裡是XXXX”或者“親,我是XXXX”,怎麼會來句“臥槽”??
“乾嘛,人類能說,我們AI不行?”對方懶洋洋地說,“少見多怪。”
這麼有個性的嗎?白黎撓撓頭:“那,哈囉?”
“我叫白澤。”它說,“等你好幾天了,磨磨唧唧的,把我無聊死了。”
“咦,白澤的話是那個神獸的名字嗎?好巧哦,你和我八百年前是一家人。”
“我是AI,哪來的一家人?”白澤深深懷疑著她的智商,“你有病吧?”
白黎驚奇極了:“這就是拉近距離的一個說法,你居然當真了?”
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