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趙元辰按了按她的嘴唇,低聲道,“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臟話,不許說不文雅的字詞,不許說俚語,知道嗎?”
白黎秒變鵪鶉:“好,是時候拿出我文靜乖巧的一麵了。”
“彆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他握著她的手心,“出事了,我給你擔著,嗯?”
白黎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怎麼害怕,趕緊點了點頭,假裝非常受用:“嗯嗯,你最好啦。”
路上沒什麼人,廊橋裡溫度如春,腳下踩著的“地板”是傳送帶,緩慢而均勻地加著速。玻璃的落地窗外,雪花紛紛揚揚,銀裝素裹,白黎津津有味地欣賞著,不知不覺就到了皇宮。
皇宮的外觀和故宮相差不多,裡頭就大不一樣了,比東宮看起來高科技很多。白黎由衷感慨:“陛下真是個時髦的人。”
趙元辰:“……也不要在背後評價父親。”
“噢噢。”她閉嘴了。
等到見到了皇帝陛下,白黎卻是很靠得住,文文靜靜地行了個屈膝禮:“見過陛下。”
“甜甜來了。”皇帝陛下和顏悅色,趕緊讓她坐下,又端詳說,“比視頻裡瘦了,學校辛不辛苦?”
白黎乖巧地說:“回陛下的話,很辛苦。”
趙元辰:“……”
“不過很值得。”她biu一下把話題拉上來,“而且殿下給我準備了好多吃的,差點把我喂胖了。”
皇帝陛下笑嗬嗬的:“那就好。”又問,“元辰對你好不好?”
每次都要問這個問題,白黎已經練出來了,笑眯眯地說:“好,特彆好,世界上比他更好的隻有陛下了。”
“聽聽。”皇帝陛下十分高興,指著趙元辰道,“你還得和我學學。”
趙元辰道:“那父親也讓她和皇後娘娘學一學。”
皇帝陛下是有心叫白黎和皇後多親近的,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注定是要比皇後先走的,等到那個時候,趙元辰固然會尊之敬之,絕不薄待,可畢竟不是親生母子,也做不到承歡膝下。
他隻能想辦法讓未來的太子妃多親近親近皇後,日後也好多多陪伴,故而馬上道:“有道理,甜甜,你就算現在不想對外公開身份,以後也還是要承擔起自己的職責,要多和皇後學學,知道嗎?”
果然被趙元辰猜中了。白黎心裡嘀咕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
皇帝陛下十分高興,便說叫她去看看皇後。
趙元辰道:“我陪她一起去。”
“你去乾什麼?”皇帝陛下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看見趙元辰就心裡不舒服,哪裡肯叫他破壞自己的計劃,趕忙道,“甜甜去就行了,你留下陪我說說話。”
白黎給了趙元辰一個放心的眼神,鎮定自若地跟著女官往皇後的住處去了。
皇後的宮殿比起皇帝的那兒多了幾分複古雅致,以白黎土包子的眼光看,好在什麼地方說不出來,總之叫人覺得非常高雅。
穿過許多扇屏風,白黎見到了這個帝國最尊貴的女人,四個字形容,冷豔高貴。
“娘娘,太子妃殿下來了。”女官低聲彙報。
皇後抬起鳳眸,冷淡地掃了她一眼:“進來吧。”
白黎走進去,行禮問好。
“坐吧。”皇後態度冷淡,就差在臉上寫“我不歡迎你”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
外人走了個乾淨,皇後就問:“你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的話,白黎,白色的白,黎明的黎。”白黎規規矩矩地找了個位置坐下,挺直背脊,手放在身前,然後無比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誰知皇後既沒有扮演慈母,也沒有給下馬威,“嗯”了一聲之後就一語不發,似乎她這個“太子妃”還沒有投影裡的昆曲值得注意。
白黎:“……”遇到一個不按宮鬥劇本出牌的皇後怎麼搞?她琢磨了下,正常路子是該尬聊一下拍拍馬屁,或者展示自己的才學,比如就對這個表演的昆曲發表什麼獨到的看法。
問題是,皇後討厭趙元辰,估計也不會喜歡她,而且她也對昆曲不太了解,蒙準了一個蒙不準第二個。
算了,既然皇後不走劇本,那她也不走套路,敵不動我不動,憋著唄。
就這樣,她們足足相對沉默了半個多小時(……),直到門外有女官說:“娘娘,國公夫人來了。”
“嗯。”皇後終於開了腔,“你回去吧。”
“是,多謝娘娘款待。”
離開的時候,白黎發現女官故意帶她走了另一條走廊,剛好能和要來拜訪的貴婦人錯開,但又保證對方能看到自己。
果不其然,那一頭,國公夫人詫異地看著白黎的背影,詢問道:“那是誰?”
“是太子妃殿下。”女官如實回答。
國公夫人難掩訝然,等拜見了皇後,試探著問:“來時仿佛看見了太子妃?”她和皇後是大學時代的好友,婚後也沒斷了聯係,關係十分親密,問這話倒也不算突兀。
“嗯。”皇後的態度冷漠而平淡,仿佛就是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一時間,國公夫人心裡轉過了無數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