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什麼樣的,她說了算!
不服的可以自己想辦法當下一任,對她指手畫腳的算什麼?
“東一個希望,西一個希望,不是太子妃應該做什麼,而是你們想要什麼。”白黎撇了撇嘴角,“你想要名要利,自己爭去,我不奉陪了,再見。”
她將紙杯裡的咖啡一飲而儘,然後哢嚓哢嚓開啃杯子,這是一種巧克力,吃進嘴裡醇香四溢。
一塊巧克力下肚,心情驀然好轉。白黎也不理發愣的朱莎,負著手走了,嘴裡哼著不成曲調的歌:“……不願鞠躬車馬前,但願老死機甲間……彆人笑我忒風顛,我笑他人看不穿……”
這一刻,朱莎蹙眉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腦海中徒然浮現了一個念頭:也許,她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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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黎的談話,讓朱莎感覺到了一些不同的事。
她以為女主角是得了愛情就放棄了事業,安心躲到了男主角的背後,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白黎有自己的想法和事業(雖然她不能認同),但也證明了她過去的看法或許是錯的。
這很……很奇怪。
朱莎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就覺得好像這個世界都有點不太一樣了。說來,當初對趙元辰的攻略失敗就很奇怪,明明好感度節節攀升,可是那天在醫院裡,她感受不到任何愛慕之意,與其他男主角身上表現出來的大有不同。
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是從什麼時候起的疑心?要是係統說的是真的,這兒不過是個低等的位麵,是一篇裡的虛構世界,為什麼它會被抓住呢?
就算趙元辰騙了她,係統不是被捉而是跑了,那也說不通。
它到底是什麼,這裡……究竟算是個什麼樣的世界?朱莎茫然了起來。
“滴滴。”智腦傳來通訊請求。她回過神,接起了通訊:“媽?”
“莎莎啊,你下班了沒有?媽媽今天燉了蟲草烏雞湯,你要是沒什麼事就早點回來吃飯吧。”朱夫人的聲音響起在耳畔。
朱莎不禁露出了絲笑意,朱夫人雖是名門貴婦,但偶爾興致來了會親自下廚,家人是一定要給她這個臉麵捧場的:“知道了,我這就準備回來了。”
“路上小心,車速不要太快,我和你爸爸都會等你的。”
朱莎心中一暖,朱家夫婦是真心實意地疼愛著“朱莎”,不管是之前她執意去開機甲,還是後來所謂的因病放棄,他們從來都沒有責備過她。朱夫人怕她傷心不能再開機甲,還和朱將軍商量過要不要去請最好的醫生來看。
書裡寥寥數筆,不過是說朱莎備受家人寵愛,然而究竟有多麼疼愛,是她親自體會過才知曉。
“知道了,媽。”
世上有疼愛子女的父母,亦有不愛子女的父母,現實世界裡的她,幾乎沒有得到過什麼親情的溫暖。
如果他們是真的就好了……朱莎想著,忽而怔住了。
“老板,我今天有事想準時下班。”秘書過來尋她,誰知一進來就被緊緊盯住,不由愣住,“呃,不行的話就算了。”
朱莎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的人,她的秘書不是彆人,就是當時她救下來的周菡萏。她平日裡都是長袖長褲的西裝打扮,今天卻穿了件印花長裙,顯得亭亭玉立,極為動人。
“約會?”她問。
比起在校時,周菡萏眉間的鬱色消失了大半,人還是瘦,臉頰卻紅潤了起來,看來一年多的心理治療卓有成效。聽得朱莎問起,她猶豫了下,輕輕點了點頭:“嗯。”
那種奇異的感覺又來了。
這個角色本來應該在那個時候死去,卻因緣際會被救了下來。現在,她有了工作,漸漸擺脫了過去的陰影,開始約會,擁抱新的人生……她是真實的,還是一個NPC?
周菡萏覺得朱莎的表情很奇怪,看得她很不自在:“老板?”
“真替你高興。”朱莎解下了自己的兩個耳環,“這個配你今天的衣服,拿去戴吧。”
周菡萏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朱莎強行塞進了她的手裡:“不值錢,我隨便買的,拿去吧,好好約會。”
周菡萏的眼睛驀地紅了。
“我下班了,你也下班吧。”朱莎說,“讓大家都回家吧。”
外麵車水馬龍,無數人踩著晚霞準備歸家,此情此景,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這些來來往往的行人,是作者筆下一筆帶過的背景板,還是真實的,永遠喜怒哀樂的人呢?
朱莎望著漸漸暗下去的天空,感覺到了說不出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