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雲梨臉色緋紅,小姐實在是太開放了,什麼都敢說。
“咩~”
“哈哈哈~連母羊都同意我的話。”
整個山路都響徹著羅清充滿魔性的笑聲。
不知不覺中,羅清一行人來到了山腳下,山下附近有一些小村落,羅清趕著馬車準備去找人家歇腳,剛到村口,就傳來吵吵鬨鬨的聲音。
“不要阻止我,我要去找回我的大丫。”
“娃兒他娘,彆去了,你一個人去又有何用,算了吧!又不止咱們一家女兒,其他人家女兒被搶了不也是沒有動靜嗎?”
羅清讓金寶加快腳步,走近時,她看見一中年的莊家漢子正拉著一個身穿藍色布麻衣棉襖的婦人,婦人不停地反抗著。她身旁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在一旁撇著嘴,想哭不敢哭的樣子。
周圍不遠處有好幾個村民指指點點,瞧著熱鬨。
婦人停住掙紮,厲聲朝著看著一臉老實莊稼漢吼道:
“王大柱,大丫是我懷胎十月掉下來的肉,那李莊主的年紀可比你爹年紀還大,你不心疼,我心疼。”
“行了,你以為就你心疼嗎?大丫不光是你的女兒,她也是我的孩子,可是咱們還有狗娃啊,咱們衝上他府上去,出了事,狗娃可就真的沒爹沒娘了。”
莊家漢子的聲音嘶啞,裡頭含著許多無奈。
婦人停止了吵鬨,隻是攤在地上大哭著,小男孩撲上前去,抱著婦人也跟著哭。
周圍有幾個婦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也跟著哭了起來。
羅清聽著聲音,心裡也難受得緊,上輩子作為靠觀察吃飯的她,對這些敏感的緊,尤其是人的麵部表情,哪怕隻是微小的,結合語言和情景,羅清猜到莊稼漢心裡憋著的難受。
他比婦人更苦,因為婦人可以明著發泄出來,而他不可以,他是一家之主,如果他都垮了,那麼這個家就是真的崩潰了。
羅清收回自己的視線,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可看見某樣東西去分析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想裝傻都不能。
“小姐,看著他們一家這樣,雲梨也感覺好難受,難道官府不管嗎?”
雲梨抱著孩子,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小瑾兒已經醒了,但特彆的乖巧,瞪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自己獨自吐著泡泡。
“難受又怎樣,雲梨,這裡可是雜亂的邊境,天高皇帝遠的,誰來管?”
羅清用不以為意的語氣和雲梨說道。
“那小姐,既然這裡治安如此混亂,咱們為何還要來這裡呢!”
雲梨疑惑,直勾勾的盯著羅清反問道。
“自從我們來了這裡,就已經注定過不太平的生活,因為以現在我們的處境,隻有在這混亂的邊境,才能求得一絲安穩。”
羅清無奈,自己手裡的信封就是一道催命符,雖說上次借著狼群事件,死遁了,但紙始終包不住火,那五號好騙,可他背後的主子就不一定了,畢竟自己死遁的疑點頗多。保不住哪天五號一群人突然出現,那時可就是真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所以以後這些事不會少見的。”
“嗯~”
雲梨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羅清也隻是搖搖頭,還是讓她自己想通吧!於是羅清用手敲敲馬車板子,示意金寶該離開了。
一行人就這樣離開了村子,朝著白沙城的方向而去。
沈從文說過,每一隻船總要有一個碼頭,每一隻雀兒得有一個巢。
因此,每個人總得有一個家。